在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地方
　　有了你用两岁半的岁月堆起的小坟
　　
　　从去蓟县的那天起
　　霏霏的小雨已淋湿了我所有的人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幼小的年纪便敲开了天国之门
　　听到了那轻轻的敲击声上帝竟敢将你收容
　　
　　在那个遥远的日子里上帝曾让我胡言乱语
　　于是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的相识诞生了你
　　
　　在那天之后的第九个月的寒风呼啸的冬季
　　你诞生在一个没有温暖让你畏惧的季节
　　
　　你的母亲和你的血洒在了那寒冷的岁月
　　浇活那个迟来的开满鲜花的春天
　　
　　但死亡之树过早地在你的生命里发牙
　　过早地结出了不该结出的苦果
　　
　　也许从那时起你已经从生走向死亡
　　只是没人相信你早衰的黄发和皱纹
　　
　　不知你是否感到天堂的幸福听到上帝的祝福
　　你父母的悲泣从你诞生的时刻就开始了
　　
　　你躺在那只小柜里的躯体尽可以忘掉人生
　　尽可以把你的那颗心专心专意献给上帝
　　
　　愿你乘风而去游遍天堂的所有的幸福的日子
　　愿天上有你众多的伴侣而寻找不到痛苦
　　
　　愿我这短短的祭文在燃烧后成为无数黑蝶
　　永远陪伴你永远陪伴你永远陪伴你
　　 1991.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