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等等等等-个人文章】
重识朱哲琴
□ 等等等等
2005-05-30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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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认识朱哲琴的过程就像是在黑暗中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先是用手指提起中间,随后摸索着找到一端,后来又在不经意的时候找到了另一端。
那还是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和同学逛音响店,在一群华丽鲜艳的磁带群里面看到了那张干净纯朴的《黄孩子》。很朴素的画面,简单的黄白色调中,一个穿着脏脏的毛衣的女孩儿坐在一艘破旧的渔船上,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头发蓬乱,面色憔悴,忧郁布满了角落,像极了当时倍受高考折磨的自己。可是整个画面所传达的意境却是恬静而从容的,没有丝毫的孤独与压抑。
后来买了却只是草草的听,仅将它当成的一种放松的手段,却无暇记住音乐中的声音。先是一首大气而高亢的《大海走了》,我知道这是在为第二首《黄孩子》作铺垫。果然,音乐在一群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中开始,随后响起柔美的吉他播弦和虚幻的轻吟。朱哲琴清亮的声音在这样不断反复的衬音下开始,时而轻柔,时而高亢,辗转起伏,最终依旧在孩子的笑声中结束,似乎一切又安静如初。《吹箫人》曾经是最喜欢的,不是钟情于音乐,而是痴迷于歌词,最后还抄进了日记里:“没有心事的,听到了箫声,便有了心事。 有心事的,听到了箫声, 便心事重重 。从思忖,到悟性,到皈依,就会得到一种正襟危坐的气质。” 这是写在前面的续。“给遥远笼上一层薄纱,回声中的回声,为周围凝聚一种缠绵。倒影中的倒影,把黑夜熔成乳白的月荫。幽静中的幽静,让消逝的记忆缓缓流出。虔诚中的虔诚,在边缘的边缘,在尽头的尽头,坐着一位吹箫人。”音乐里自然是一支箫声贯穿始终,歌声断断续续,短短长长,因为空灵而更显得长久。此后还有《不相识的父亲》、《缘》、《枯水季节》等等,延续着前三首一贯的风格。正张听完之后,似乎还有乐声萦绕耳畔,亦真亦幻。
再后来朱哲琴犹如她的歌声一般也轻柔地消失了,直到02年的那首《阿姐鼓》,她又回来了,且回来的轰轰烈烈。《阿姐鼓》的音乐中藏音的成分更浓,以凝重的鼓声开始,配之以空旷却直指人心的藏式女高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时听到朱哲琴的声音就像是一种解脱。清澈明亮、若隐若现,气声的运用娴熟自如,又增添了几分神秘。《阿姐鼓》让更多的人重新认识朱哲琴,直至追忆到92年的那首红极一时被无数人传唱的《丹顶鹤的故事》,朱哲琴当时正是凭借此歌获得了第四届《中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第二名。我想这是我最初不知道的绳子的一端。
最近一次接触朱哲琴的时候,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被受国际关注的中国音乐人。“如果你在外国的唱片店发现只有一张CD来自中国,那么它极有可能是朱哲琴的。在某种意义上,她是一个真正走向世界并取得成功的中国女歌手。”这是网上的评论。2000年朱哲琴在北京举办“天上人间”音乐会,2004年推出演唱会版本《新乐府》,朱哲琴不再沉默,商业运作一浪高过一浪。《新乐府》里朱哲琴重新演绎了中国的传统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天涯歌女》、《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草原之夜》,听起来已经索然无味,其中一首《天鹅》是法国作曲家圣桑的名作,很有名的曲子,曾经在马友友的大提琴下被演绎为极致,如今朱哲琴虽试图用歌声来诠释,却总是让我感到有些画蛇添足,不能适应。终于明白我已经摸到了绳子的尽头。
于是开始试图去寻找那盒《黄孩子》,可惜它早已消失不见。想念那熟悉的画面:简单的黄白色调中,一个穿着脏脏的毛衣的女孩儿坐在一艘破旧的渔船上,低着头象是在思索着什么。头发蓬乱,面色憔悴,忧郁布满了角落……带着我深深地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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