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体弱的课桌难以承受我的体重不住摇晃
　　病入膏肓的凳子也在不断呻吟腿脚发僵
　　教室的空间已经被蜘蛛占领布满罗网
　　墙壁的身躯已经弹痕累累遍体鳞伤
　　为了学习我们坐沾满泥土的板凳
　　为了知识我们忍受着心灵的创伤
　　有人跪下读书 像是祈祷神灵的宽恕
　　有人站着听讲 时时把因疲倦摔倒提防
　　有时要从家里带一点干粮作为午饭
　　有时就要饿着肚子把知识作为食粮
　　课讲了半年却还没有见到课本
　　就像喝奶长大的孩子没有见过乳房
　　作业交了只不过打上似是而非的对号
　　就像是成年人做着摇篮的游戏一样
　　可怜啊一伙争取青春的人
　　竞这样争取着又浪费着时光
　　可怜啊一伙寻找理想的人
　　竞这样寻找着又丢失着理想
　　有些人只看到他们不听话浪荡
　　却没有看到他们追求知识的渴望
　　有些人只看到他们的培训费师资
　　却没有看到未来的科学文学的巨将
　　
　　别小看这些电大学员吧
　　就像不要小看夜晚徘徊未定的月亮
　　别小看这些电大学员吧
　　就像不要小看东方喷薄欲出的太阳
　　请从你们丰盛的宴席的菜碟里
　　请从你们充满了汽油的油箱里
　　请从你们永无止境的废话里
　　请从你们大大方方的小费里
　　省下一点点资金
　　节约一点点时间
　　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更新一下他们的环境
　　创造一些有利的条件吧
　　未来的思想家科学家文学家将靠这
　　一点点的甘露
　　一点点的肥料
　　一点点的辛劳
　　一点点地成长啊
　　 1983.6.14.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