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鸟人-个人文章】
最后一道防线(一)
□ 鸟人
2005-06-18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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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房间里调试镜头,准备为自己拍摄一组写真集,这是我好久的打算了,今天,总算要把它给实现了。我并不激动,三十岁的女人了,还有什么激动的。电视正开着,里面正播报我区的一个火灾现场。我的男人正举着话筒,采访一个花季少女。那少女,我认识,是学院里中文系的一文艺干事。她来找过我,但主要的是来找我男人。
电视镜头突然闪到了我男人身上,那蹩脚的普通话,足以让他脸红的啦,但他今天显得很镇静,脸上还有一份恰然自得的神情。我找了一包心相印,抽出若干芳香的纸巾,细心的擦拭着镜片上的灰尘。
男人看着镜头,仿佛在看着我。我和他对视了一下,可他没有反应,我瞅了他一眼,便低头干我的事。
门铃响了,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罗茜,嗨,罗茜!”
我穿上拖鞋,从地上爬起,向下扯了扯短裙。但短裙褶皱了,把我的大腿露了出来。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大腿上的肉被外展了,而是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那个叫喊的男人,用兽性的眼光,饥渴似的盯着我下身看时,我才发现了这个意外。但我无所谓的了,大大方方地走在他前面,调了视频,换了VD,插入光盘,打开音箱,屋子里马上充满了爱语。全部是刘若英的爱情歌曲。其实,我并不喜欢听这忧伤调的情歌。
我正准备继续坐到地上去做我的准备工作,屋子却一下暗了下来,惟独那电视的彩频放射着让人迷糊的光。
“罗茜,”他向我走了过来,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直接摸到了我雪白的大腿上。“我们做,爱好么?”
我感到性的冲动,甚至有点张狂,我僵硬的身体,一下就软在了他的怀里。我伸出双手,向后抱住他的头,他低下血红的眼睛,嘴唇一点一点向我靠近。那气息,男人的气息,粗大而又温热,在我的耳根和发间浸透。
我闭上了眼睛。
感受男人的爱抚与亲吻。
可我脑子里闪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是我男人的身影,也就是我深爱了十二年的朝朝暮暮相伴的老公。
我的性欲一下就冷却了下来,颤抖的双手平静地从他的脖颈里滑落。我呆呆地晚田感着电视里那充满忧伤的、做作的爱情女人。刘若英的泪水,是多么的没价值,那爱情的泪水不过是导演洒的几滴眼药水。
身后的男人仍在请吻着我,他的双手探到了我衣服的里层,一步一步向我的胸前探去。中指的指甲很长,也很硬,一下就抵到了我的乳尖。我并没有为之而颤抖,心跳,狂乱,道显得几份厌烦,不情愿。
我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我的身体又变的硬直,没有女人味地迈着特大的脚步,走到开关前,“啪”地把灯打开,雪白的灯光,照得房子里雪亮。
他,被悬在了空中。
我又调了视频,换了电视台节目。一摁,又回到了我区电视台的新闻栏目。我男人还在举着话筒,采访那学院里的花季少女。他脸上的笑容,是灿然的,可爱的,还有几份调皮。
我把电视“啪”地关掉,剩下安静的空间。
他蟋蟋唆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到了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从隔壁传来。
我把遥控器一扔,甩到了软绵绵的被胎上,弹跳了一下,便静静地死在了那里。
我想哭,可我又哭不出来。我躺在被胎里,右手触到了电话,没有套子的电话,裸露着白色的机身的而又冰凉的电话。
“罗茜。”那男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
“我想打个电话。”我带着委屈的神情,对他说到。
他收了收紫色的睡袍,系紧了腰带,走到房门处。白色的门板上,挂着我的内衣内裤,还有起了毛边的长筒袜。他没有回头,把那负荷很重的门轻轻地打开,然后又轻轻地关上。我望着门板,冷清清的门板,心里无限的怆然和失落。
“喂,小茜吗?”
“。。。。。。”
“喂,老婆,怎么啦?”
“没,没什么。想你,想你想得想流泪。”
“哦,真的吗?不要流泪!不许流泪!”
“你今天做什么了?
“一个火灾新闻。”
“哦。”
“你呢?你们的专题片拍得怎样了?”
“准备期间。明天左达要回去的。”
“为什么?”
“摄影机取错了,不仅快没有电了,机身里的一个零件也给坏了。”
“怎么没检查一下?!”
“是左达取的。他当时没有仔细看一下,他说当时里面也只有那么一台了。”
“左达做事就是不行,做什么都不行,粗心大意,寥寥草草!”
“人吗,谁又没个犯错的时候!”
“。。。。。。”老公没啃声。
我也沉默了。
老公把电话挂了,剩下刺耳的盲音。
我不该替左达说话,我应该知道,老公最讨厌的人就是左达。
左达,长得像个女人,白皙的皮肤,一双水亮的眼睛,柔软的头发和整齐的牙齿。我喜欢那一口整齐的牙齿,笑起来,雪白雪白,放射着诱人的光彩。
我爱上左达,可能就是缘于那一口雪白的牙齿。
左达是我的同事,我们共事已有七年之久。他到我们电视台来工作的时候,我还在老公的新闻部里。老公当了他的指导老师。那时,我和老公刚结婚一年,我们正处在婚姻的热恋中,来来往往都是出双入对,着实让人羡慕。
左达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把什么事都当着游戏来玩,而我老公却是个严肃之人,他们在为人处事上,有了不可解除的矛盾。我老公常常在我面前气咻咻地说:“左达是个玩世不恭之人,是一个游戏人生的伪君子,我不喜欢。”
无论怎样,这是老公的态度。
然而,老公的态度,也影响了我三年,直到三年之后,在一个夜雨中,我才改变了对左达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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