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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阴雨柔丹青(自拍贴图)
□ 翡翠明珠
2005-07-12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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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距离兰州5小时的路程,以拉卜楞寺而闻名。
藏传佛教寺院的规模,除了西藏的布达拉宫之外就数拉卜楞寺最大了。在我看来,拉卜楞寺不应该以它的规模大、而应该以它的绘画多而闻名。
拉卜楞寺的塑像、壁绘艳丽细腻,繁工屡染,其精致恢宏让人吃惊。画面的造型布局画法氛围已经很汉化了,基本上就是中土佛教壁画的翻版。少了雪山苍松的遒劲,少了地广人稀的静穆,少了凝视内心的端一,只见满壁色彩纷飞、技巧横行,让人目不暇接之余,无端的怀念起天堂、朗木奇崛青涩、单纯明旷的雪山本色的质地来。毕竟这是藏式寺院,不是中土香火。否则,何不直接就叫……何必寺名拉卜楞呢!
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情一方佛。
拉卜楞寺就象有些追求奋斗过又放弃了的人的结局,最终什么都没有坚持住,最后还是成了攘攘俗世一个一点都没有气质的背景。这种所谓的融合进化让我感觉有点悲凉,就好像人们把那个纯真赤诚却不能御寒的自己在路上渐渐丢了,捡起堆在路边的所谓世俗文化、所谓艺术人生的碎片,用认同堆满了自己的思想,来对抗那巨大的寂寞产生的寒冷。而这寒冷是比自然本身的寒冷更寒冷的寒冷。只要你曾经清醒过,即使是一瞬间,永远都无法逃脱选择。绝大多数的人选择了平衡,平衡是种艺术,我很怀疑持此观点的人的真实意图。阿苯告诉过我,无序的状态才是真正有序、平衡的。而某个无序状态中的个体怎会有总能量运动结果的平衡呢?是谁在操纵水晶球?是佛吗?这样说来,不就和宇宙的第一推动力是上帝的手一样,一样荒唐可笑吗?
哦,不,我还是丢下这些想法,节省下这发笑的时间,用来学着明眸善睐,撒娇发嗲,莺声燕语,红袖工谄,蛾眉见妒;用来不把十指夸针巧,敢将双眉斗画长;用来察言观色,看人脸色;用来……
人生漫漫,如何休闲,天凉好个秋阿!
拉卜楞已经很商业化了,游人都这样说,起初我是不信的,后来就信了。上早课念经时间有和尚在外面饭馆喝茶,吃东西,闲座。小和尚白眼双翻大声的呵斥游人。售票处的和尚姿态和一般景点的售票员没有任何不同,除了穿着袈裟。即使是经堂里念经的和尚也头眼不闲,显见的尘心不定。说起天堂,朗木,和尚淡淡的:那是小庙。可是就知识、甚至就给人的宝相庄严的感觉,他们都比不上他们眼中小庙里的和尚。连外国人都会用生生的汉语对拿过菜单的老板说:不要ENGLISH MANU 要汉语菜单。卖给游人的酸奶是4块钱,卖给当地人的是2块钱,这是位年轻的和尚指着菜单上标价4块的汉字和墙上标价2块的藏文告诉我的。老板非常不悦,用藏语责问和尚,和尚呵呵的笑。我怀念他的笑声,在那个阴雨黄昏的火炉旁。
拉卜楞有漂亮的绘画,有很悠长的转经筒,有新时的细腻,就是少些什么,就象一个人少灵性一样。后来,在回程的路上,我浏览拍下的照片时,终于明白,拉卜楞,它少气魄。
融合的太多了,就失去了自己,或许令自己失去的不是融合,是揉合。融合是一种礼貌的选择的姿势、是精华之间的水乳交融,揉合则有充饥的商业快餐的味道,怎么都高贵、清高不起来。
拉卜楞寺象个标本,在时间的历史中被风干了羽翼血色,带着假首饰,让我一想起来就有些悲凉。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并不是用来妨碍别人对它其它的评价的。
PS:
其实,夏河最好的还是藏民,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了自己的本色。不论你期待还是不期待,他们从来都没有让你失望过。当我穿着藏袍走在转经路上时,不时就有藏族阿妈过来帮我拉拉衣服,整整腰带,竖起大拇指先用藏语,看我听不懂就改用汉语说:好看,漂亮。她们还教我摇她们手里的小转子,那个沉沉的转子转起来还需要些技巧的。那几天夏河一直阴雨,而我就在阿妈们真挚的语气和目光的暖流里飘着,飘着。。。。。。
在夏河开店的绝大多数是回民,天性自由散漫的藏民不太会算钱,他们对钱没有概念,家里的钱大多戴在了女人的身上,蜜腊,珊瑚,金银,松石,来自尼泊尔国际集市的貂皮,三四十万的首饰,并不令他们自己吃惊。看我对他们对服饰感兴趣,西日布的太太拿出了她的首饰,天,沉淀淀的巨大镶珊瑚金锁项链,耳坠,镶了貂皮的藏袍,让我穿了去拉卜楞寺玩,拍照片。哈哈,这是我在藏区最拉风的时光,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实在说,其实他们也在看衣服上的貂皮镶边。放了学的孩子象彩色的带子涌过来,有个孩子大声对我喊:你好漂亮啊,我也大声的喊回去:谢谢。藏族真的是个不善于掩饰自己喜乐的民族,他们是一群草原上的精灵,纯真善良浪漫到了骨子里,我想我前辈子会不会是个藏族人?当我穿上藏袍戴上首饰真有些象藏民呢。他们身上流淌着格萨尔王,嘎林梅朵,仓央加措的传统和浪漫,或者说,正是那草原上的开朗纯净孕育了这些传统和烂漫。如果我是个藏族女子就好了,骑着白马,穿着豪华鲜艳的楚巴,唱着醇厚热辣的歌,飞奔过翠玉似的原野,和那个部族的他化解了世世代代的矛盾,让边界上开满了星星般的花。。。。。。。好了,笑秋公主,该吃饭了。阿苯敲我的头,打断了我的狂想。阿,我真想啊!
拉卜楞面包,麻花,是当地的特色食品。不过不太敢恭维,呵呵。如果麻花炸得脆,就奶茶吃也挺不错的。桥南的右手那家店里麻花脆。奶茶太清淡了,只有桥西第一家三楼的奶茶浓郁香滑,这家三楼不论中外游人,总是宾客满座,酸奶,其他菜色也不错。当然,羊肉是一定要吃的。
喝奶茶的时候,我想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我为什么要拿拉卜楞的壁画和莫高窟的壁画比较呢。拉卜楞的壁画是这个时代的新新的产物,它绝对不可能象莫高那样有什么气象之感的,我想,我这样比是不对的,就像看多了小说的恋爱模式,对比生活一样,都是可笑的,是为PS
另外,和尚和我谈到了“皈依”的问题,他问我“皈依”不“皈依”,我告诉他,我不“皈依”,我只喜欢理解欣赏每种宗教人性的美好,他很疑惑的看着我,对他来说“皈依”是非常重要的,对我不是,为什么喜欢却不“皈依”?不“皈依”怎谈得上喜欢?这是他不能理解的,不“皈依”的信仰就是假的。这是他的信念,我想,他是对的。藏族人说:小鸟听不懂大树的歌。小鸟整天飞来飞去,它看到的要比大树多,而树不动,扎根土壤,葱郁蓬勃的指向天空,增加着记载历史的长久年轮。信仰是简单的用单调和丰富两个词汇不能说明的,或者信仰本身真实的丰富能涵盖这个丰富世界不真实的幻象?可惜和尚言语木讷,而我不懂藏语,不能明白“皈依”的宗教真义。又或者,这个是一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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