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小贱人-个人文章】
寸草心
□ 小贱人
2005-07-1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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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明净的小桌上,背靠着墙,一个人发呆。我喜欢在这种不大的快餐店里吃些简单的东西,然后任音乐在耳畔环绕,任身边的食客来了又走。时光的静谧,其实只适合浅尝辄止,我们都没有太多的青春可以浪费。
看着那些眼神清澈的孩童,不免感伤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长大成人;看着那些须发斑白的老人,又庆幸自己还那么年轻。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感慨,只是一幕偶然瞥见的画面,都能让我浮想联翩。
于是,一个花甲老太带着三个孙儿坐在了我的旁边;于是,我又用惯常敏感的目光撞见了他们。老太是瘦的,皮肤暗黄,花白头发。两个小孙女都梳着漂亮的长辫子,小孙子一身ADIDAS的运动装,胖乎乎的。老太给三个孙儿每人买了一个汉堡套餐,自己却连一杯饮料也没要。就那样,始终微笑着看三个孩子边吃边喝,边说边笑。时不时地,老太会用关切的语气问到:“够不够?我再去买!”三个孩子似乎满懂事的样子,一个劲地回答:“够了,够了。”还把手里的可乐让给奶奶喝。
“奶奶不喝。”老太推辞着。这个时候,我看见她眼睛里不经意流露的神色,是一种想要尝试的向往。接着,老太笨拙地捏着吸管,说了句:“要不,奶奶喝一口。”她迅速吸了一口杯中的可乐,而后生怕过多强占了孙子的宝贝,赶紧把杯子推回原处。这一刹那的举动,老太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斗争,但孩子们始终埋头在食物间,谁也没有留意。
接着,小孙子站起身来,说到:“我要去对面商场玩,你们谁跟我去?”话音一落,立即得到两个小孙女的响应。三个孩子一溜烟跑出了快餐厅,剩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奶奶。
老太东张西望了一阵子,仿佛怀着某种不安。时近午后,快餐店已没有什么人在用餐了,稀稀落落坐着几对情侣。我一边啜着果汁,一边用手机发着短信。电话那头是许久不曾回家的朋友,正叙说着独自一人在外生活的悲凉。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因为工作的单位离家远,不能回家陪妈妈过生日。但我一早就打了电话跟她道“生日快乐”。妈妈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告诉我,姐姐从遥远的济南速递了鲜花给她,让全体同事都艳羡不已。
我们的生命里需要太多情感的温暖,而亲情是不可或缺的内容。
正发着短信的工夫,老太已收拾好起身离开了。想她大概是去找三个孙儿了吧。我依旧无聊地呆坐,等待着上班时间。上班的时候偶尔清闲,会翻看诗词聊以清净。上午重温的那首《游子吟》却总是让我心情不能平静。“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简简单单的两句,倘若一深思,内心便会涌起无数暖流。父母给予子女的爱,是永远无法解释的。
外面太阳正大,戴上眼镜,起身离开。推门而出,蓦地一扭头:那老太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着孙儿们回来,旁边放着孩子喝剩下的可乐……
作者签名: 我们是生生世世轮回中的花草,在如风的岁月中,慢慢凋谢。刹那芳华,丢在了佛曰有缘的那人眼里。人生,不过是一场互相欣赏着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