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鸟人-个人文章】
言梦
□ 鸟人
2005-07-3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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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那是四川的一座小城
我闲走在布满尘土的大街上
一切繁忙都在飞扬中展开
机械的轰隆与工人的汗水相搅和
都市的那种建材和砖瓦
与飞起尘土的颜色
让本是空灵的心境
变得堵塞与烦闷
我以大乌见小乌的心态
评估着这个城市的是非
本来是正规的一切
由于内心的偏颇变得上下
我在寻找自己熟悉的东西
问了自己多少遍的什么
迷糊与不清醒
堵塞了记忆的大门
带着懵懂,去追寻那遥遥的心情
伤心与怀恋的色泽
使我的表情显得过多的悲戚
车来人往的都市情节
没人顾盼与探问
“你为什么流泪?”
走出那不太清楚的城市
眼前是绿色尘土的郊区
我看到了红苕叶子的形状
一片一片,一层一层
铺展开去的声音
仿佛云层里的燕呢与知了
像父亲的低语和叹唱
地的尽头散着腐烂味的草垛
灰白色的草垛里,坐着扎小辫的孩子
我在草垛的旁边打转
几个回合的奔走
始终没能走出陌生的迷宫
小路的颜色是褐红
带着土地的表层,稀泥细腻泥
踏着泥泞的脚印
穿插在自小熟悉的田间地头
那是一座建设中的农房
在耀眼的晨光中,叉角齐放
穿着补丁的农工,以好奇的眼光
追问我的踪迹与归宿
终归是陌生的一切
发现这不是我要驻足停留的地方
截住奔跑中的男孩
操着自以为高标准的普通话
表明自己是个迷路的外乡人
问了自己也不知道问的什么的问题
男孩回答了我迷糊的问话
他说了:“那边,那边,再那边。。。。。。”
我不知道那边是哪边
也不明白那边是不是我行程的方向
带着相信童真的理由
我把自己的方向,定在了未知数的那边
绕过没成型的农房
躲过那双双不熟识的眼光
以逃避的速度,来到了另一景象
哦,原来那边就是山
山的那边是我要去的地方?
戴着斗笠的老农,披着蓑衣的双肩
他的造型酷似父亲的模样
有生的劳累和疲惫
都深深刻在褐色的皮纹之中
长满老人斑的双手
握着长把的弯刀
身后一大眼炯炯的老水牛
“孩子,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爬过这座山。”
老人苍老沉浑的语言
更让自己确信了那边的模样
那边是什么?是路,一条归路
我带着明了的心,穿越在山的彼岸
那是一个个村庄,沉静而一深远
没有了毒辣的日光,但多了忧郁的颜色
路的形态,是山的曲折
展转中的脚步,在确定与不确定中探险
我看见了桉树林,笔直的桉树林
那是小时候游玩中的记忆
片片落叶,在头顶上飞旋、飘舞
落在长有青苔的潮湿地面
我看见竹林,那墨黑色的踪影
一切都勾画出故乡的点点风景
光着屁腚的我,在母亲的召唤中
攀着一根一根竹木,飞快地奔跑、欢笑
硕大的猫头鹰,眯着圆眼
盯着铺满白色竹叶的地上的一切
母亲,我丢失了,丢失在了自己迷糊的梦境里
长大了的翅膀,有动力没方向
乱舞与乱飞,总把自己带到了未知的地方
我在寻找,寻找自我,寻找你的身影
山的那边是路,是一条归路
我正在忙于完成山这边的路
我看见了狗
有的对我大叫,有的不理,有的在酣睡
我揪着蹦跳的心
从狗的身边轻轻走过
我害怕动物中的狗
它们温存的一面总是表露出兽的凶残
更何况我身上留有无数狗牙印
童时那无助的惊叫与求救的哭声
至今未能散去,而余留于脑际
所幸之事还在于,那奔跳的野狗
都被绳索栓系
母亲,我还看到了一座墙
黄泥巴做的墙
墙上有着巨大的裂缝
裂缝的上端铺散着黑色碎瓦
那是树林中的房屋
仿佛十几年亲我的家
母亲,你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个家吗?
每逢雷雨时节,你都憔悴地忙于搬运
移动着家里的每一家具
我撅着背脊,拿着脸盆
在门口不停地向外锨倒雨水
父亲回来了,高卷的裤筒
露出粘满泥的瘦脚
他乐呵呵地笑
湿遍的身体冒着股热气
你没还起的说:
穷——乐——呵!
我看见了河,汹涌的河
我看见了山,奇险的山
那山水相间的苍翠
不是太陌生,也非太熟悉
有故乡的影子,但没故乡的温情
河,过于宽阔
山,过于高耸
我听着河水的澎湃之声
那层层浪水,翻滚着白色冰花
站在河的崖岸
设想命运号的坎途
看见了,一道深黑色的路
在水的冲击下,连接了河的两岸
那是坚硬的石头
有大有小,散乱而又集中
我以大胆的速度
来到了河的对岸
河的对岸是高耸的山
手机上有了信息
我翻看着我的信息
变换,翻转,跳跃
那美丽的屏幕
变得如此艳红
一切的收获,不过是空喜的失落
图景在翻转的瞬间
我看到了“老虎”“狐狸”“野猪”等字幕
一切都在原始生态中表述
原来我已步入什么高山野林
设想如此地方,竟还有信号
我试着攀爬
尽管明白山顶上存有的险象
但深信山的那边是我要去的地方
信念是战胜后退的最佳辅助剂
在无知的结果中
我也学着去找到终局
手机一个劲地发传来信息
我把它挂于脖子
甩动中增加了我的忙乱
冥冥中要保护这个人类的先进仪器
我在寻找锁键的按钮
几次的尝试告诉我
手机的某些部位失灵
可以关机,这是我脑海里常存的语句
但我不想把自己与遥远的外界失去联系
更不愿封闭自我,孤立在深山老林
我攀爬着
看到了人的足迹
那是打柴老人的脚印
我原封不动地踩上去
爬到了山崖的最上层
一块岩石,岩石上生长着一丛苇草
我在伸手,努力向苇草伸手
够着了,一点一点,一把一把
使力,再使力,松动,苇草有了松动
也许,命运有时候就在这里停止
但上苍的安排总会出现戏剧
在我无力挣扎是时候
一个人出现在了崖口
“你!怎么是你?”
她的惊呼让我兴奋
一种得救的生命感
让我忘记了所处的危境
她没有忘记我
尽管我已把她从记忆中抹去
她是小学时候的玩伴
在一起时我一直称她朋友
她向我伸手
我触摸到了她的指尖
抓握住了她的手心
一切都在钩捏中实现
“加油!加油!”
这是朋友间的鼓励
然而,我的前功尽弃表现出了
无尽的惧怕与绝望
等待着此刻的状态
等候什么?命运的选择
选择中抉择生命的存亡
另一个人出现了,陌生的人
他与她构成了有力的一体
为了悬崖处的生命
不竭耗费着自己的一切
我在等待,我在挣扎
更多的都是不断的得救
一种生死相拼的战场
在没有战火的和平年代
尽表现得如此完美与精确
我获救了
一征用攀爬后的成功
一种再生的命运感
一切都是风光
危险与怪诞
都成了生命的风景
望着无穷尽处的茫茫
苍穹下的翠绿
给了我山那边的方向
醒来,日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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