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白衬衣-个人文章】
悬浮30
□ 白衬衣
2005-08-16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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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刚察的工地依然在下雨,看来尚不能马上施工,于是我换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龙源宾馆。名气上虽比不得青海宾馆,但刚刚重新装修,所有用品都是新的不说,每个房间还有一张非常舒适的书桌。镇海给我拿来一个笔记本,说是闲来打打游戏或上上网来消遣。
“干我们这行的没别的本事,就是能抗的住寂寞!”白天对镇海说这个的时候倒不觉如何,可真到了晚上似乎并不象想象的那么轻松。虽然焦睿刚刚离开一天,我便感觉到一个人在外出奇地无聊。
在网络上遇见几个熟人,就迫不及待地和人一通狂侃。不断地向他们介绍青海的风光和这里的风土人情,只到一个个被我侃的彻底崩溃,纷纷说公务繁忙下了线。
电子信箱里堆积了几个月来的很多垃圾邮件,正想全部删除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封是燕儿发过来的。
“从一,近来好么?我打过你几次电话,可你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相比你又去了工地,工地上的一切你都还适应么?可不管怎样,我总是不住地担心,越是打不通就越担心。如若以前,尚可以打电话到你们单位或给你家人打电话问问你的状况,可现在——我再从他们那里打听你的消息还合适么?无数次想着熟悉的号码可就是没有勇气将其拨通。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过,接下来也会一个月一个月或一年一年地过去了,我想,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是否真的如此一天,一天,一个月,一个月,一年,一年地不再和我联系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天啊,我在说什么呢?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毕竟现在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妻子,住在你曾来过的房子里——或者说,承载了我们太多太多对未来憧憬的房子里。常常,我有种很恍惚的感觉,仿佛那个人是你——。很抱歉,我无意将旧事重提,使大家伤心。我想,现在和你说这些大概是我前两天到过古北二巷的缘故。其实我一直非常回避那些我们曾共同去过的地方,面对着熟悉的物景,仿佛那些曾发生过的就储存在那里。我们又在那个灯下拥抱、又在那条上坡的路上搀扶前行、你有在原来的位置滑倒等等。尽管我已经尽力回避了,可这个城市毕竟太小了。
————”
我迅速将所有的邮件全部删除掉,可由于操作失误,竟只在信箱里留下刚刚看到的那封信。没等我再次将其删除,就传来了敲门声。
站在门口的镇海和边周很吃惊地看着我,我问他们怎么了?镇海说:“这正是我们想问你的,跟个泪人似的,干什么呢你?”
边周不做声响地走到电脑前,将信打开,有默默地关上。
“兄弟们饿了吧,走找个地方喝几杯?”
“还是算了,你们都看到了,这会我心情很糟糕,怕是一会再沾点酒出洋相。”
“能出洋相也不错,别老压抑着。”边周一边说,一边将大家向外推。
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边周第一个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我和镇海把他架到我房间里等他酒醒,他却不肯老实地在床上躺着,不时地从床上滚下来吐了一地。
好不容易看他稳当下来,镇海才想起来告诉我,边周想将电子教室的事交给我做。“这哥们经常做一些特别怪异的事情,很难说请他为什么?就象今天晚上吧,多少年了,我还头一次见他喝醉。还有你,有时候觉得和你们做朋友真有点累,总猜不透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镇海笑着递过根烟,大家一边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边周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当他发现我们一直在照顾他后道了声谢谢。我告诉他本来醉的应该是我来着,结果却被你抢了先。
“让二位受累了!”他说着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返回来的时候好象闻到浓重的酒污味。“得了吧,看来这房间今天晚上你也没办法住了,要不大家一起到外面散散心?”
“大半夜的,上哪去?”镇海问他。
“带你们去个地方。”
边周开车拉着我们驶出了市区上了315国道,夜间很多运载着超量货物的大型货车。他们在汇车的时候多都不变换灯光,亏得边周路熟,否则行驶起来极为危险。镇海几乎每次都将脑袋深出窗外嚷着让人换灯光,可他除了吃一脸土之外再无所获。
“停车!”镇海喊道。
没等我和边周明白过来,镇海已经从路边捡了一堆拳头大小的石头。从边周那里要了些纸,分别写上:“让你不换近光,下次砸你挡风玻璃!!!”
我一下子乐了,“看来我们镇海今天晚上要做些侠义之事喽!”说着他干脆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位上去,将上半身由天窗伸出去,将两个准备好的纸包石头攥在手里。再遇见大车他就在上面做让人换光的手势,但凡没有换光的,他马上将石块朝对方的大灯扔去。开始的几次,多是打在别人的保险杠上,不过,他慢慢找到了窍门。就是不用多大的力气,单是凭双方对行的车速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他所要做的无非轻轻地对准车灯丢过去即可。
每次他打中了,我们就兴奋的嗷嗷之叫,打不中就骂他笨蛋。打的正兴奋的时候,镇海突然说:“哥们,开快点,要是他们追上来还不把我们给卸了?”
“笨蛋,等他们掉过头来,我们早就没影了!”
“来点更狠的!”说着,镇海摸出手机打给交警队,说是在315国道上西宁方向行驶的大货车很多识宽灯不亮,给对行车辆造成极大危险,希望警察同志管一管。
“太不要脸了也!”我和边周一边笑一边骂他。他还挺有道理,说:“事极也返,我这也算是替天行了回道。你开快点吧哥们,别让人记住你车号。”
汽车下了国道又走了大约一两公里到了一个院落。边周告诉我们,这是他最近才从一个老百姓手里租过来的,经常到这里可以静一静。
“是个不赖的地方,回头借我也住几天!”镇海感叹着。
“你要是和何庆丽来我就借,其他人免谈。”
偌大的院子中间放了一个小石桌,周边有四个小凳子。三面的墙角下郁郁葱葱地种满了难以分辨的植物。三个人还没有过了刚才的兴奋劲,不停地说着哪次瞄的准等等。边周从房子里又拿出箱啤酒,大家围着小石桌坐下没完没了地说着以往可笑的事情,直到半夜雨来的时候才跑到房间里睡觉。
作者签名: 习惯穿白色衣服的人多都随和,亲切如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