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方央-个人文章】
手的故事
□ 方央
2005-08-25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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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脚大江山稳,手大掌乾坤。
我脚不大,36码的,若是站在江山上,肯定是直晃悠。因而我不具备从政的份量。
我仔细地看了自己的手,既没有小荷才露的阿娜,也没有指点乾坤的潇洒。看来,荣华富贵与我是不沾边了。
可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希望自己有一双好看的手。听老人们说,从一个女人的手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前世后生。
我又仔细地看了自己的手,十个指头长短不一,都长在它们应该长的位置上。手掌的中间是直直的一条线,据说是称之为断掌,打人会比较疼的,所以,我从不打儿子,顶多只是在他调皮的时候拍几下,我怕他痛得哭。
我的左右手的无名指上都有着一个镙(镙,是指指纹的中间的纹路是圆形的),而在我的家乡是有这样的几句顺口溜:一镙穷,二镙富,三镙四镙住瓦屋……
我的手虽然没有三镙四镙的荣幸,可我早就是住在比瓦屋更好的房子里了,屋面是钢筋水泥的,比瓦片结实多了。
我的手,曾经很笨。记得儿子出生不久,我根本就不会去照顾他。给儿子换衣服,不知道怎样去对付儿子的小胳臂小腿,老是把儿子弄得哇哇哭。儿子一哭,我就跟着哭。先生听了就说,我比儿子哭的声音还大。
在给儿子的忙活和家庭的磨练中,慢慢地,我的手逐渐地变得灵活了。我给儿子编织的毛衣,往往是一穿到幼儿园,就被家长们左看右瞧。有时候就被借走去当样品,往往又是让儿子没有穿的了。
我的婆家是在上海,我不能像别人家的媳妇经常去蹭饭,就只有辛苦自己的手了。饭菜虽然是飘香了,可我的手,因为是经常在厨房忙碌,手指甲那不大的弧行就只能一次次的被磨平。更让我羞愧的是,我的手经常会有鱼肉或者是蔬菜的残渣余味留在上面。而比较幸运的是,我家从不吃大蒜和洋葱,总算是少了一份异味的风险。
在上班之前,我会仔细地洗手,一边洗,一边闻着,生怕留下什么难闻的味道和难看的颜色。洗完后,再擦上润手霜。这时,我就会露出一丝笑意,愉快地去上班。
在办公室,我的手得到了极大的发挥。钢笔、圆珠笔、铅笔一摞摞地插在那里,随时听我的指挥。我经常是左手看资料,右手做记录。看着整理得干干净净的资料,和几乎是没有涂改的数据文件,我觉得自己虽然谈不上妙手,还真是有点巧手。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手。在冬天,我会用温水去洗涤物品,避免寒冷对手的刺激。
可在有意或者是无意中和那些漂亮的手指相遇,我依然会呆呆地看,默默地羡慕她们。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叹几声,那手真是好看。
我想,这不是什么虚荣。很简单,我是一个女人,一个知道呵护自己的女人。
有意思的是,我虽然是在好几年前就学会了打字上网,可我至今只会用右手的食指敲键盘,且速度还不是很慢,我笑称为“一指禅”。此刻,我的这些文字就是“一指禅”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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