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谢鸽-个人文章】
记忆深处的一位老师
□ 谢鸽
2005-09-08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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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捧起一簇浪花/你却给了我整个海洋/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撷取一枚红叶/你却给了我整个枫林/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亲吻一朵雪花/你却给了我银色的世界
——摘抄《汪国真诗集》
求学的十几年中,教过我的老师不计其数;至今仍让我挂念的却只有我高一的班主任。
从小我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丫头。喜欢带领一群小伙伴玩打仗的游戏,我站在中间指挥他们打,直到他们打的哭哭啼啼,我才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第一时间跑到他们面前劝架,教导他们好朋友不可以打架,然后假惺惺地给他们擦眼泪给他们分糖块吃,因为这些事小时候没少挨妈妈的骂。
走进学堂,我惭惭收敛了以前的恶作剧。由于我不喜欢背课文不喜欢按时完成各课老师留下的像小山一样的作业,所以每次上课我都要光荣地立在教室后面听课,有时还不允许吃饭;又加上从小我的数学就烂得一踏糊涂,理所当然我成了班里总成绩的累赘,每次成绩出来总免不了受老师严厉的注目礼,那种目光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好像我上辈子抢了她老公似的;于是在那时起老师就形成了我幼小心灵中的最大敌人。
初中升高中的那段时间为了不被沦落到复读的地步我不得不扔下玩拼命读书,才至于考试的结果没那么糟。但是当时又流行非重点高中和重点高中之分,我的成绩进重点高中可以说是白日做梦,可是老妈为了让我接受高等教育也为了面子问题,她省吃俭用不顾劳累地东奔西跑找学校的各位领导送礼疏通关系,终于在开学之前我接到了所谓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也就注定了我成了一名一向鄙视的高价生中的一员。虽然很不情愿但事实无法改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学校报道。
进入高中后,我也曾发誓要好好学习来回报父母的期望。怎奈自己当初修练不到家,讨厌哪个老师就不认真上他的课导置自己想认真学习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每次上数学课和化学课的就像听天书一样,又加上自己进的是重点高中中的重点班级,不用说在班里除了几位特殊原因进来的学生外其它的都是精鹰,所以老师在讲课的时候也尽量偷懒,一些简单的知识就一句代过,对于我们几个成绩差的学生,他们更是不管不问,至到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们才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我们,送我们几个白眼后又把我们当做了隐形人。以前的雄心勃勃也随之变得麻木了,请假逃课也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当时唯一可以让我认真听的课就是语文课,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偏爱文课,也不是因为他对待差优生一律平等看待,而是因为教我语文的老师是一位个子高高表情很帅的年轻老师,他当时也担任我的班主任,每次上他的课我都乖乖地听课,加上自己的文课成绩本来就不差,所以文课的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当其它的老师在他面前告我上学捣乱的时候,他总是先问我是真的吗?还记得每次他接到其它老师对我的投拆后找我谈话,我总是睁大双眼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盯着他摇头,最后他总是会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对我笑着说:“小丫头,我的眼睛可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你可不许撒谎啊……”。
还记得那是一个晚自习的数学课上,由于作业没有按时上交导置数学老师被教导处检查学生作业时被批。上课铃刚响,她就像泼妇骂街一样站在三尺讲台前对我大叫,一向我行我素的个性使我忍不住和她顶了几句后离开了教室。钻进游戏厅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当第三节课的铃声响过之后我又偷偷地溜进了教室,(因为第三节是自习课,班主任是一定到场的)班长神经兮兮地拉着我小声说:“你完了”“你才完了呢?在你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鬼”“我没和你耍嘴皮子,你走后,数学老师去找班主任了,班主任还把我叫了出来问了我一些话后就出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最后做好心理准备”“小K思,不就是被骂吗?又不是第一次”我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火烫的样子。“个性。以后跟着你混了”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悠闲自乐地翻出我的小说开始看了起来。其实当时我也挺心虚的,毕竟在班主任眼中我还是一个比较乖的学生。当我看得正投入时班长在后面又开始捣乱我看书,我正准备教训他一顿时,回头一看傻眼了,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教室,结果并没像我想像的那样把我教训一顿然后写检查在班里念。记得到他办公室后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冷吗?”我迷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不觉得外面天气很冷吗?我出去了一个小时就冻的打哆嗦,你比我在外面呆的时间长却不感觉冷,唉~看来,我们是老了”听后他的开场白我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衣,当时已经是深秋了。之后的谈话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天晚上的话题自始至终没有提我当场顶撞老师和逃课的事,只是和我谈人生谈他上学时的事情,最后他送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以后如果生气了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外面的天气又那么冷,而且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当时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逃过课,也不再整天想着法去捉弄不喜欢的老师,虽然每次考试理科成绩依然是红灯高高挂挂,尽管那些老师的白眼依然直线上升,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对待每一节不喜欢的课,平平淡淡地走完了人生的雨季。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有些事情却是时间越久痕迹越清晰。现在已经工作了,偶尔也会拿起电话和他叙旧,他依然不忘自己的职业叮嘱我人生不是儿戏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去走,我也会厚着脸皮嚷着要吃他的喜糖……
(P:人生不过如此,我们没权力去指责或者评价某个人,平平淡淡才是真!问心无愧地走完自己的人生才是生活的真谛!
教师节来临之际,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特借汪国真的《感谢》一诗送给我的那位老师,祝愿他的生活永远充满阳光,也祝愿所有真正为学生无私奉献的老师永远幸福!)
——2005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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