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9-15
　　语言就像钞票一样，在流通过程中已被使用得又脏又旧。——顾城
　　
　　＠宠
　　
　　所有的一切都被宠坏。
　　所有的一切被宠坏后遗弃。
　　
　　
　　＠水和语言
　　
　　他说有一天要让水长出脚丫，往高处行走。
　　而他平躺在水的源头，最低的深谷，
　　看小草发芽，看果树开花，
　　看着语言，孩子般长大。
　　
　　他说水和语言一样，
　　最低的地方，最接近原始。
　　
　　
　　＠处子
　　
　　从小屋的石子路到果子森林，
　　语言可以趟过灌木，长满刺，
　　可以生病，接受自然的循环。
　　
　　但语言接触到男人是一种歧途，
　　每一个口音都应该干净如处子。
　　
　　
　　＠姓氏
　　
　　语言们鼓励近亲通婚，
　　那些父母把各自祖父的姓氏融合，
　　给孩子们命名。
　　
　　有些孩子把父母和祖父们相继遗忘，
　　有些孩子把他们的姓氏拿来把玩。
　　
　　
　　＠脏
　　
　　随时都可以出走或者流失，
　　每个语言都打好包裹，配一个挑夫。
　　他们干净却不满于干净本身，
　　流浪的身体不甘于平凡。
　　
　　那些干净的终究会被弄脏，
　　那些弄脏的埋入泥土。
　　我们紧接着放慢脚步，
　　看身体肢解后重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