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沉郁-个人文章】
何日再相逢
□ 沉郁
2005-09-1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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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走的有多远,丹丹,我都相信你总会想起我,总会回头看看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都会象我此刻一样泪流满面——题记
这个冬日的夜晚,我忽然就被什么梦给惊醒,醒后的我想起了那个在遥远的地方对着我微笑的女孩子,在黑暗中她的笑灿烂、温暖而又苍白,我对着黑暗也在不由自主地微笑。但是即刻,微笑就被泪水所冲跨。
桌上乱摊着一堆,是信和贺卡。有打印出来的,有手写的。那些文字映着丹丹秀丽的大眼和惨淡的微笑,显得那样亲近,却又恍惚和遥远。想起了我们几年前的样子,那些忧伤和轻狂,是心的率真倾诉还是青春的故做姿态?
选择网络,因为现实太多的无奈和痛苦,以一种绝望的姿态逃避,以一种守望的心情游弋。这是你说过的,你因这个而游弋在网络,而我呢?又为了什么?可能也只是因为心灵的空洞和无聊。我们在以这样一种方式充实着自己的内心,填充着时日的空虚,网络的虚拟和心灵的空虚加在一起却是充实,不管网络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得到的是平静。这曾经是我们的共同点,我们两人有太多的相似,不是外形而是内心。只是如今,再也没有人向我倾诉爱情的琐碎和烦恼,向我弹唱心中的寂寞、无助和渴望。曾经,我们相互安慰、相互温暖,而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雪夜喝着凉茶凝望黑夜。
那个灰色的头像一年多没有亮过了,一直不忍删去,寂寞的时候,还是会很认真地看着她,凝视着她的眼睛,默默地想一些话,就象我们曾经那样彼此沉默,微笑着沉默,却把话放在心里说。
早晨,这个头像居然开始闪动:嘿,你好吗?
我几乎要窒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于看见了我的孤独我的悲伤,即使相隔遥远,也要给我一个问候和安慰。可随后,是深深的失望,我的心降到了谷底,很深很阴的谷底。丹丹,你到底是走了,他们连一个号码都要剥夺,连一个头像都要毁灭,一个你曾经存在于这个网络的见证。他们终究什么都没留给我,连这唯一的联系也断了。我看不到你了,只能把你放在心里。
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徘徊,在坚持和放逐之间选择,我们常常困惑,茫然,不知所措,究竟怎样的生活既能忠实于自己又能让心不会负重?爱情究竟是寂寞时的取暖,还是心与心的承诺?看,连你这般聪慧如冰雪的女子也受此干扰,我又怎能回答这个问题?
“春雨的黄昏,夕阳在窗户玻璃上投下暖暖的橙黄,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歌唱,微微的风里弥漫的是丁香花幽幽的味道……”一定很熟悉这些文字吧?如此热爱生活而又满怀诗情和画意,这样的人儿除你还能是谁?而你这样一个诗情的女子,为何心中吟唱的却总是忧伤和无望?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不健康的身体?
是了,你说自己象个玻璃人,总是被人呵护,怕受伤害。正是因为你怕付出得不到回报,所以总是患得患失,在自我保护的同时也隔绝了一些真诚和温暖;正是因为你对爱情太过在意,所以才总是因爱伤心因爱惆怅。
我们都是为爱执着因爱寂寞的女子,正因为把爱看得太重,所以才有了那么多莫名的伤悲和忧愁,其实不管我们快乐或者忧伤,爱情以及生活都在以它固有的模式发展,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所以,重要的不是我们如何预测以后的方向,而是如何珍惜现在的拥有。
只是可惜,我们在真正懂得这样的道理时已经太晚了,我们都失去了太多的快乐,错过了太多的风景,时光难回头。于我而言,人为地制造那样多的忧伤实在是不值得,而于你,当你真正懂得了快乐的意义后,你距生命尽头的距离却只剩下短短的一程,没有多少时日来享受快乐。其实,我们活着的人何尝不是一样?心中懂的是道理,遇事偏偏做不到,看不开,依旧是那样地郁闷。
想起了滔滔不绝的汉江水,混浊着,翻滚着向前流去,临江而坐,有习习的风将我们的头发吹乱,我们在微笑,心有点微乱,眼神兴奋、活泼。也许,你没有料到,我们会相聚,我也同样没有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会用眼神而不是言语交流,只让江水带走我们的忧伤,而把快乐留在心底。
那晚的你,小鸟一般的快乐。你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是才两杯下肚,你的一张素脸就艳若桃花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别离的时候,满目人群,你不在人群里。你说,人生自古伤离别,而你最见不得的就是离别,还是只让相聚的快乐留在心底吧!
别离是相聚的果,别离同样是下次相聚的因。我们没有别离,所以注定了我们不会再次相逢。
那把檀香扇静静地躺在抽屉里散发着暗香,就象你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的味道。去年最炎热的夜晚,我也把它拿出来用,用它给自己带来一些微凉,我把它舒展开又折起,读上面精致的图画和雕刻的脉络,就象曾经细细咀嚼你传过来的文字,看的困了,我就把它放在枕边,一夜闻着它的暗香,而这香终究没把你带进我的梦里。
我们真的不能再次相逢了吗?
“不再用忧郁注满无依的心,不再用迷离渲染心中的梦,留住一切质朴的情怀和透明的思绪给自己一份感动……”记得吗?这是你在信里曾经对我也是对你自己说的一句话。如今你走了,我想你现在一定如愿了,成了一个健康、坚强、快乐的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重要的呢?作为你对我的馈赠,我也将永远地记住这句话。
其实,我已经在这样做了。没有了你陪伴的我,只有选择简单的快乐。可是,亲爱的,我还想问:我们何日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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