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
　　
　　不需要月亮的夜晚
　　在黄昏和早晨
　　你们就衣带飘飘
　　大笑着飞过村庄上空
　　那时我看到你，母亲
　　跟在队列的最后
　　眼神和从前一样忧虑
　　看着这个孤零零的人
　　好象是看着世上所有的儿女
　　他们的心一点点被掏空
　　
　　也许您还记得
　　从前的屋子现在还是很冷
　　屋子上的天窗里
　　夜晚还有星星
　　你说，从椅子背上
　　再到屋顶，悄悄地听
　　一定听见天使的笑声
　　试了很多次
　　一次也未成功
　　只是有时老邻居哑着嗓子咳嗽
　　一声比一声重
　　
　　父亲的腿病还没有好转
　　有时会躲在屋子里
　　把房间弄得很静
　　他走路还是很慢
　　但他说快了，快了
　　要走到您那里
　　用不了几个时辰
　　
　　父亲的话，甚至我们都相信
　　您儿媳有时就说
　　把老妈接过来吧
　　老家里怪冷清
　　完了我们就去车站
　　回到家就翻照片
　　看着蛋糕上的一个孔
　　发愣
　　
　　烟我还没有戒掉
　　有时会抽得更凶
　　夜里，除了梦到天使
　　有时会突然坐起
　　听到一列火车
　　尖叫一声
　　钻进远处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