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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仔和发廊妹[抛绣球文学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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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3 14:16   收藏:0 回复:11 点击:817

    世间风云,云起云涌;大千世界,缤纷璀璨;人海茫茫,两眼沧桑。一眨眼,已经换了天地。
  
   一
  
   农村仔告别了农村,来到了繁华无比的大都市。
   “这铁匣子怎么装上了轱辘就可以跑的那么快呢,还会放屁呢!”
   “这房子怎么都那么高啊,一层一层的,可以摘到云了,什么时候我一定去摘一朵回来。”
   “这人怎么那么黑啊,头发都是一咕嘟一咕嘟的,好象不是我们中国人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啊......”农村仔都觉得天空好小啊,似乎被这很多的房子给围起来了。
  
   “那个婆娘为什么向我招手啊?该不是我们村的老乡吧?”当农村仔还在惊奇这个地方的一切一切的时候,被一间发廊小姐的摆手给吸引住了。
   农村仔匆匆走过去,看那小姐笑颜满面的向他摆手更厉害了,真以为是自己的亲人的呢!
  
   “厄不认识你,你咋向俺摆手了呢?”走近一看,农村仔却不认识!
   “不认识也没有关系的,过来歇息一下,洗洗头,轻松一下不好吗?”发廊妹的声音很是动听的说。
   “原来是这个样子,你别说,厄还真感觉有点累了呢?你看厄在那里洗头比较好呢!”
   “哎哟,这就不用你自己动手了,我们会帮你洗头的,你过来。先把那行李放下来,然后躺在这里就可以了!”见有客人来了,发廊妹笑容更加绚烂了,马上就忙活起来了。
  
  
   农村仔安静的坐下来,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怎么样的动静,但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不一会就走过来一个年轻点的发廊妹,发廊妹一看是个农村小子,这个嘴啊就撇起来了,不过却是个有点变形了的笑容呢!
  
   农村仔不明白为什么,发廊妹站在他的身后,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或许是看那头发有点脏乱吧!
   “怎么了,是不是厄坐的姿势不对,你不方便洗头啊,要不我自己来吧,好不好?”农村仔淳朴的话却把发廊妹给吓的不行啊,在发廊这里,那里有让客人自己洗头呢?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微笑服务的!
  
   “姐姐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还真的好舒服呢?厄在家乡洗头的时候,都是用凉水在头上冲冲就可以了,可没有见过你这里那么多的泡沫出现呢!真好!”农村仔看着这飘起来的泡沫,忍不住心中激动开来。
  
   “姐姐啊,你这样弄的厄浑身都发痒痒了,厄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好麻!”
  
   农村仔的话只让发廊妹更加鄙视了,农村来的野小子懂什么啊,不知道多少男人都为我的手法而感觉到舒服的呢?更不知道多少男人都垂涎我的芊芊十指呢?真不知足?
  
   “好了,你别动就是了,一切都要我来做就好了,要是你觉得痒痒的话,就闭着眼睛好了,那样会更舒服点的!”
   农村仔很是听话,直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地揉搓着,有时候会在自己的额头上——这应该叫做按摩吧?农村仔突然灵光煽动。当发廊妹将手指按在农村仔的脖子上的时候,农村仔只感觉一股电流一般直冲下来,整个心整个灵魂都动了起来,心理说不出的滋味来了,即不能忍受这样的刺激,又不想说停下。
   两难吗?其实不过是触动神经敏感地带了而已,当发廊妹的手慢慢地向农村仔的身体上移动的时候,农村仔再也无法忍受了,急忙睁开眼睛,大喘气了吗?可为什么呼吸那么急促的呢?
   “姐姐,别弄了好吗?你帮厄洗掉这些沫沫,然后厄就该走了!”农村仔看着发廊妹说!
   “你有很多事情做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安心在这里多舒服一会了,姐姐的手法不是很好吗?是不是让你感觉不好了?为什么你要着急着走的呢?”
   农村仔一下被发廊妹的话给问住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走的呢?被她这样的抚摩着,自己分明象坠入天堂一样的美妙,为什么要走的呢?
   农村仔无奈笑笑,还是闭上眼睛,安心听候着发廊妹的安排。
  
   “来,我帮你把那些沫沫冲洗掉啊,对了,你要不要洗脸啊?”
   农村仔说洗洗也好啊,坐了那么长的火车了,也怪累的!
   “不过我们要另加钱的啊,还有一些别的服务,都是很舒服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农村仔疑惑不解,不就是洗头吗?怎么还有别的服务的呢?
   “就象你们那里说的话一样,找个婆娘耍耍,你要不要啊?”
   “什么,厄不会,厄不会的!”农村仔急忙说到!
   “其实很方便的,不需要你做什么的呢,你是客人只管象刚才那样,其他的由我们做就是了!”
   农村仔看着发廊妹迷离的眼神,感觉自己真的要进入天堂一般,可是农村仔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更不敢轻易动女人的,虽然眼前的这个婆娘好是漂亮,这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了。可这如何可以呢?农村仔还是拒绝了发廊妹。
   “算了,这样厄已经很感觉轻松了,真的要谢谢你了,厄还要赶时间走的呢?你给俺个毛巾,厄擦干了就走哩!”
  
   发廊妹见农村仔拒绝,眼神有刚才的妖媚变的鄙视起来,那刚才的笑容似乎也在一瞬间就溜走了,一切都那么快!山村里来的穷小子,抠门!
  
   农村仔可注意不到这样的变化,接过毛巾匆匆擦了一下就赶紧掏钱说要走人了!
   只见农村仔先付足了洗头需要的钱之后,看着发廊妹,又看看手中的钱,拿出一点来,冲着发廊妹说“这个给你吧,你弄的厄好舒服呢!”
   “不是吧?农村仔要给我小费?”发廊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脸色有点通红地走到农村仔的面前,手硬生生地接过了那钱!
  
   农村仔见她接到钱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了这家发廊!
  
   农村仔抬眼望过去,天空真是好晴朗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虽然不比家乡里的风和阳光那么的清爽,但至少这天空是明媚的!
  
   二
  
   农村仔离开了发廊开始寻找工作。可这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农村仔去了好多招工的地方,可惜人家不是嫌他笨就是嫌他不会说话,三天下来依然毫无收获。
   这天农村仔依然盲目地在大街上游荡,忽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大哥,要不要洗洗头啊,这里的服务很周到的。”
   农村仔抬起头一看,这不是前些天给厄洗头的那个漂亮小妞麽?他咧开嘴笑笑:“姐姐,怎么又是你啊,厄还没找到工作呢?等厄找到工作后再来洗头好吗?你给厄洗头洗得厄好舒服。”
   “原来你是找工作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发廊妹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他来了。
   “姐姐要给厄找工作?太好了,厄都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发廊妹撇了撇嘴,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哎呀,周总呀,好久都没看到您了。您那要人吗?我这有一个远房亲威。”
   “噢?可以啊?一天30块管吃管住?嗯!好。我马上让他去找您。”
   发廊妹讲完电话,对农村仔说,你去XX工地找周XX就说是刘燕介绍来的就行啦。
   “姐姐,您真好!厄都不知道该怎样谢你,等厄有钱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快去吧。”农村仔走后发廊妹露出一丝狡猾的笑。
   农村仔找到那个叫周XX,然后说自己是刘燕的一个熟人。之后,他就开始在工地上干活。由于农村仔干活实在又老实淳厚,第一个月开资时工头多给了他100块钱。
   农村仔揣着挣来的工资去找发廊妹。他永远忘不了是发廊妹帮他找到的工作。他到那家发廊的时候,那个叫刘燕的发廊妹正在给一个碑酒肚的客人洗头,还不时向那个客人撒娇讲着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农村仔只好愤愤地看了那个碑酒肚一眼坐在一边等发廊妹。
   不知等了多久,发廊妹终于向他走了过来。“哟,原来是你呀,工作怎样?”
   “嗯,还行。工头挺喜欢厄的。今天开资时还多给了厄100块钱奖金呢?”
   “哦,不错嘛。今天是不是来找姐姐洗头啊?”
   “不!不!厄是想请姐姐去吃顿饭。姐姐帮厄找了一份那么好的工作,厄还没谢姐姐呢?”
   “你有工作姐姐就很开心啦,走。姐姐请你喝酒。”发廊妹拉起农村仔向外走去。
   这城市就是好,天都么这黑了还到处都是灯,等厄有钱了一定也要在这买套房子。
   农村仔被发廊妹带到了酒吧。发廊妹要了几瓶碑酒,然后拉着农村仔坐了下来。
   “姐姐,厄不会喝酒的。”
   “没关系,慢慢学。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一瓶酒下肚,农村仔惭惭感觉脑袋发胀,眼前明明是一个发廊妹怎么一下子变成两个了。农村仔推开发廊妹递来的酒,摇着头说:“姐姐,厄真的不能喝了。”
   “那好,姐姐带你休息去。”
   发廊妹扶着他进了一家旅社。关上门之后,发廊妹褪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伏到农村仔身上说:“你睁开眼看姐姐漂亮不?”
   农村仔转过头傻傻地看着发廊妹那雪白而又诱人的曲线,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漂亮,姐姐最漂亮了。”
   “那你喜欢姐姐吗?”
   “嗯!喜欢。好喜欢。”
   “姐姐现在是你的人啦,姐姐好冷,你还不抱抱姐姐?”
   农村仔笨拙的抱着发廊妹,发廊妹迅速地脱掉了农村仔的衣服,轻轻地触摸着他的敏感地带。农村仔再也忍不住了,缓缓地配合着发廊妹。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停止了动作小心地问发廊妹:“姐姐,厄听工地上的人说做这事是不是还要戴那个什么套啊?”
   发廊妹眼中闪过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随之又露出迷人的微笑。
   “傻瓜,姐姐不喜欢那个东西。”然后又把那个迷人的嘴唇贴在了农村仔脸上。农村仔犹豫了一下,又紧紧地抱住了发廊妹,事过之后。农村仔带着甜美的微笑进入了梦乡。他很感激发廊妹给他找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他发誓以后赚了钱一定把发廊妹娶回家做老婆,在梦中他又看到自己正和发廊妹举行婚礼,发廊妹好漂亮,比全村的女人都看着顺眼。
   早晨醒来,农村仔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又想了想昨晚的事,忍不住咧开嘴笑了。都九点多了,人家肯定早就上班走了。农村仔穿上衣服向大街上走去。一阵又一阵的香味勾引起他的食欲。他把手伸进怀里掏钱准备给发廊妹买一份早点带去。可掏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连一毛钱也没掏出来。昨天明明揣了1000块钱现在怎么没一分钱了呢?肯定是昨晚喝醉时给弄丢了。农村仔添了添干枯的嘴唇向工地走去。他准备等自己再开资时再去找发廊妹。
   有了新的目标后,农村仔更加买力干活,可渐渐地他感觉下身不舒服,在工友的劝促下,他揣着借来的500块钱去了医院。
   当“爱滋病”那三个刺眼的字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像一尊被子弹射中的勇士。过了许久,他终于恢复了知觉,拿着病历向那个发廊跑去。他告诉发廊的老板说他要找刘燕,那个老板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说:“她早在半个月前就走了,他还欠一个顾客1万块钱呢?我还准备找她呢?”
   农村仔木讷地走出发廊,抬眼望去,天空依然像家乡的天空一样晴朗,可是却比家乡的天空多了一层迷雾。
  
   三
  
   农村仔拖着疲惫的双腿,双眼无神地看着这个繁华的城市、车水马龙的人流、高耸危立的楼群,竟找不到要去的方向。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祝愿,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
   不相信眼泪,不相信改变,可是坚信彼此的请柬!
   我应该如何?如何回到你的心田,
   我应该怎样?怎样才能走进你的梦.
   我想呀想!盼呀盼!盼望回到我们的初恋,我望呀望,看呀看,在此重逢你的笑颜——
  
   “谁在这里瞎吼的呢,干吗来嘲笑厄的呢?厄究竟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厄以后可怎么过啊?”农村仔想着想着,忍不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哭了起来,但匆匆而过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的这个农村仔!
  
   不知过了多久,农村仔停止了哭声,将眼中的泪水狠狠的擦掉,他大步走进了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去......
  
   时间过的真快,农村仔的病情也在一天一天恶化,可是他没有停止他的脚步,因为他在用自己的遭遇向每个过往的人述说着那段凄惨的经历~!
  
   只是农村仔手中多了一把吉他,一把破吉他,他唱着这首歌,每次都会唱哭泪水,每次都会吸引人群明白,世间那么多感情,什么是虚伪,什么欺骗什么又是自取灭亡!
  
   这天农村仔找了个角落,将手中的吉他拿出来,弹奏着那首不知道唱了多少次的歌曲,一字一句都充满着内心的不平静!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祝愿,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
   有个身影在慢慢地向着农村仔端坐的地方走近,农村仔没有注意,直到哪个身影慢慢蹲下。农村仔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
   农村仔惊讶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身依旧时髦的装扮,可是容颜已经退尽了往日的风采,眼神都变的沧桑和无助了。
  
   原本农村仔以为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掐死这个可恶的面目的,但是农村仔却发现自己是异常的平静,也许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农村仔的心已经平静多了,已经不会再嫉恨昨日的冲动了。
  
   农村仔没有再看哪个人,只是用心去弹奏并唱着这歌曲。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你满脸泪水,那一夜,你为我喝醉,那一夜,我与你分手,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我举起酒杯,那一夜,我心儿哭醉......”
  
   农村仔的歌声伴着那人的泪水和哭声,在这个城市里,传扬开去,没有人知道会飘洒在何处,没有人可以明白为什么这个歌曲会被农村仔唱的如此传神,更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农村仔的身边会坐着一个流着眼泪的女人,每次农村仔唱歌的时候都会陪在农村仔的身边,静静地流泪,静静地哭泣着,静静的帮着农村仔收拾着一切一切......
  
   又过了一段时间,农村仔已经从人们的眼中消失了,偶尔会听到人在说着“曾经有个不错的农村仔,很会唱歌的,但好象只唱那一首歌曲,而且他身边还有个摸样不错的女人,会时常陪在他身边,不知道是不是一对遇难夫妻呢?”
   “是啊,是啊,每次听他唱歌的时候,这心里都感觉揪的厉害呢!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农村仔的家乡,没有人再见过农村仔,不过很多人都在为农村仔的父母说着祝福的话,说他们的娃子很有出息,一定会在外面混出个人样的!
   老人的眼中有种欣慰的笑意,也有种满足,但更多了一种牵挂和无奈,一种莫名的哀伤......

作者签名:
在一个地方等待一个永远无法出现的人,我居然认为是一种浪漫的事儿.....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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