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pecheur-个人文章】
我的第二个“爹”
□ pecheur
2005-11-2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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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中,除了父母外,我似乎没有任何亲人,直到毕业后,到另外一座城市工作,我才见到了父亲的妹妹——我的姑姑。
对于我的到来,姑姑显得特别高兴,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我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对于这个没有任何印象的姑姑——除了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外,我似乎无法释放多余的热情。
姑姑将我带回家中,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两个陌生的人等候着——姑父与表弟。那一夜,姑父与姑姑一直跟我说着许多往事,从姑父的口中,我明显感觉得到,他非常尊重我的父亲。我想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很满足了,因为在他的有限生命里,除了妻子和儿女外,从未有人对他抱怨过。
回过神来,正听姑姑眉飞色舞地讲着一件往事,她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生病了,她去探望,可调皮的姐姐竟从身后拉开床前的椅子,毫无防备的姑姑,也随之摔在地上。父亲盛怒,用部队打背包的带子将姐姐捆起来,并让她跪在姑姑面前认错。姑姑于心不忍,替姐姐求情,可父亲不依,他对我们的家教是非常严厉的,哪容得姐姐的调皮犯上。见此情景,我跑到父亲跟前对他说道:“爸爸,姐姐的绳子松了,我帮你捆紧一点啊!”然后,转到姐姐身后,将捆紧的绳子放松。说到这,姑姑大笑了起来:“鬼丫头,从小就机灵。其实,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你的用意,所以才没有追究了。”
听到这,我也笑了。我知道,其实姑姑是为了让我不再有任何陌生的感觉,才会一直说着那些往事来让我感受家的温暖。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对姑姑熟悉的片断,但姑姑的苦心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那一夜,在姑父与姑姑的怀旧中,我愉快地渡过了离开母亲的第一个夜晚。
一个星期后,我到学校报到,开始我毕业后就一直渴望的生活。而姑姑则让上班非常远的姑父把车交出来自己搭车上班,姑姑却天天起早送我上班,晚上下课后,又让姑父到学校门口等着,接我回家。在姑父及姑姑的宠爱及照顾下,我体会到父亲离世后从未有过的家的味道。
我工作后领到的第一份工资,便给姑姑买了一件衣服,给姑父买了一条领带。可拿回家后,却被姑姑骂了一顿,并让我以后把工资的三分之一交给她保管,说是为了不让我再乱花钱。
每逢周六、周日,姑姑便让小表弟带着我去逛街,熟悉一下城市的环境,了解一下城市文化。逛累之后,表弟便领着我去坐公交车,自己则骑着自行车跟在公交车后面,怕把我弄丢了。表弟虽然比我小几岁,可每次我们出门,他都像大男孩一样照顾我。很快地我就成为这个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享受着这份浓浓的亲情。
前年,表弟当兵离开了家,去送行时,我与姑姑一边跟着车跑,一边哭,就是那份依依不舍,把我们紧紧地拴在了一起。之后的这几年,我常常到姑姑家去陪她,偶尔还赖着姑父与姑姑给我做我爱吃的菜,姑父与姑姑总是很高兴地一边骂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爱撒娇,一边给我做好吃的。
逢年过节,我便把姑父与姑姑接到家里和我们一起过。姑姑总是说,很羡慕我的母亲,有女儿可以孝顺,我告诉姑姑,其实表弟也很孝顺。姑姑却摇着头说:“不一样,儿子没有女儿贴心!”每逢这时,我总是会想起姑姑常说的一句话:“燕子,我宠你,因为我是你的半个爹呀!”
我暗暗地告诉自己,我是姑姑的整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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