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沉郁-个人文章】
三 年
□ 沉郁
2005-12-03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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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以前,有看过一部电视剧叫《人在旅途》的,好象是新加坡出产的片子,情节到现在早已模糊不清,只是这个片名一直深埋在脑海里。
有段日子,不断地坐着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又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列车,望着车窗外不断交替变换的风景,看着这些林木、山水、红色的黄色的褐色的土地不断向后退去,一会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一会是青秀润泽的南国山水,浸淫在不同的空气中,真正是体会到了别等的滋味,对于人生这个词语更是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和领悟。
人的一生,真的就是在旅途中,不同的路线、不同的站点、不同的伴侣造就了个人经历、所看风景及感触的不同,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回想起这三年来所发生所经历的一切,浮浮沉沉,在我一生的旅程中也许只算得上不大不小普通平凡的驿站而已,有些甚至连站名都来不及去记清楚,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可是,这三年确实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这三年,我结了婚,生了孩子,又离了婚,两个曾经相爱的人也终于成仇,深切的恨;阿兴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女人,解体了一个破碎的家庭,成就了一个形式非常和谐的婚姻,非常的满足;阿成和女友从恋爱到结婚几经分合,到现在还飘荡在一种浮游的状态中,但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我亲爱的外婆因为一种长期医治不好的心脏病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我的好朋友丹丹也终于没摆脱掉跟随她十几年的白血病的困扰,才20多岁就失去了她年轻美丽的生命;阿荟去了另一座城市,阿波,也许一辈子都不得相见……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能和几人相逢,又能有几多经历?可三年却又实在太短暂了,还来不及品味和消化就已流逝,这种短暂注定了生命中将有一些过客,也注定了自己将是别人的过客,匆匆过客。
第一年
阿兴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地说:“今天一过,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我也可能会去找一个女朋友,开始另一段生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默不作声,只是望着他,禁不住悲从心中生,漫漫人生路,仿佛在眼前就已到达了终点。
当天中午,我离开了阿兴所在的城市,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金城正值桃花烂漫的季节,一场新雨过后,那种清新的娇嫩和苍翠让人陶醉其中,不忍回到现实,然而现实的影子却是不断,让人迷惑。
工作的氛围依是那样沉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闷得让人不想说话,很多的时候,都是静坐窗前,看窗外天空湛蓝如洗,看白云朵朵在其中飘荡,看楼群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实在想不起看一页书写一个字。
六月,单位安排外出考察,又看到了许多平日难得见到的风景。登上满山遍布白色野花的麦积山,看山下如翡翠一般的草木,有过一阵恍惚,想做那自由飞舞在山间的蝶,但当看到那尊会心恬静微笑的小沙弥时,心中不觉释然。
来到那座江边小城,和丹丹坐在江边吹风,讲那些平时来不及讲完的话,她的自信、健康和清高的样子让人好生羡慕和惭愧,她的身体是不健康的,可是她对信念的执着却让我感动,和她比起来,我太过沉重和懦弱。
阿波在我们的身边坐着,很少讲话,他是那种很沉默的人,沉默得让人觉得他的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宁静、温柔而又飘忽不定,眼底有一抹让人生疼的光亮,那样的光芒,在燃烧自己的同时,也会狠狠地灼伤被它看到的人。他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只是两个迷惘的孩子,除了珍惜眼前的这一刻外,什么都是无能为力的。人的一生,有什么是由着自己的呢?充其量到最后是一场胡闹,是还未拉下帷幕就早已知晓结局的一幕剧罢了。
晚上,我们坐在阿荟的酒吧里喝酒,五里铺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招呼我们,以前也曾断断续续地听两人讲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几年前,两人以文会友,近而生情,合二为一,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后来,五里铺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网友,两人谈得投机,最后难舍难分,他还赶去天津看了她,有过想和阿荟分开的决定,为此,阿荟也曾寻过短见,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两人总算没有分开,可是,破镜难圆,想要回到过去的状态总是不易,阿荟的心也不再象从前那样稳若磐石,他们总是互相抱怨都是对方的错,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分不清谁是谁非,连丹丹也沉不住气地对我说:“阿荟也太不知足了,五里铺那样好的一个男人,她都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所有这些在我的耳里,是极度的一片混乱,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焦躁不安。今天看到这两人如此默契,禁不住为他们高兴。
我们不住地碰杯,丹丹破例喝了好多,不住地说:沉郁,我好高兴。是的,我也好高兴,我们一杯一杯地将酒喝下,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是一场欢乐的聚会,阿荟和兔兔神交已久却第一次见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和丹丹都喝得脸蛋红扑扑的,阿波在旁边把玩着酒杯,有的时候也把我的酒拿过去喝,一副不相称的老成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五里铺乐颠颠地跑来跑去为大家快乐地服务,非常地心甘情愿。
临走的时候,阿荟、五里铺领着他们的女儿来送我,一家三口站在路边,男人潇洒,女人漂亮,孩子可爱,实在是羡煞旁人,看着真是幸福地要命,我不由长出一口气,以前所听到的种种早已随风而去,留下的只有祝福。
终于上车,坐在车窗边,阿波和兔兔站在窗外等车离开,兔兔依旧笑嘻嘻地,在那里张扬着他的帅气,阿波无言地看着我,我的心里发慌且又酸涩,别过头去看其他的风景。人生自古伤离别,谁知离别情?
实在是不忍心去看他们,只怕一看就会心痛就会流泪,可泪还是流了下来,我微笑着和他们挥手作别,看到阿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一圈,心中更不是滋味,遂不再掩饰,泪水随着列车的启动轰然而出。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回到家里,阿成打来电话说他要来这里看莫高窟,看月牙泉,还要看看闻名天下的嘉峪雄关,问我能不能同行,我说好啊好啊,我可以给你做免费的导游,他说,那好。
再接到阿成电话的时候,又过了一个月,他说他已经一个人从敦煌回去了,我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说,其实我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去敦煌的路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真是个怪人。
我和男朋友终于结了婚,沉下心来开始平稳的婚姻生活。渴望长相厮守,认为白头到老是一种幸福,一种爱的最高境界,所以用了心地专心专意去爱一个人,等一个人,精心地去经营我的婚姻。在这段婚姻里,我感到很幸福,我是一个受宠的孩子。我沉浸在婚姻中,想好好地爱一个人,体会爱人与被爱的快乐,成就我的长相守。
再也没有和阿兴有过联系,关于他的影子也渐渐淡去,但有关他的消息还是会经常听到,都是由晶晶说给我听。
晶晶因为阿兴而找到了我,认识了我,我们成了朋友。晶晶说,沉郁,你和阿兴的事我都知道,他都给我说过,我知道他爱你,但没有关系,他对我很好,我很爱他。我说,我和他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你和他会有结果,永远相爱。
晶晶说,沉郁,我要去找阿兴,虽然他不让我去,但我还是要去,我要去照顾他,和他在一起。我说,你还是考虑清楚吧,毕竟,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错了,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我在心里对他们的感情前途并不看好,我想,晶晶于阿兴也许只是一种情感的寄托,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反悔,到时候晶晶怎么办?可我不能对她这样说,怕她伤心,只有为她祝福。
第二年
阿荟对我说,她和五里铺离婚了。她无法忘记过去的阴影,所有这些都让她痛苦,也正是通过这些事情,才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她要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五里铺为了阻止他的决定,提出了很苛刻的离婚条件,但她还是答应了,她不能忍受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她要自由。我除了惋惜之外,似懂非懂。
晶晶终于离开家乡,去了阿兴所在的城市,可是她并未得到想要的幸福,她说,她去的那段日子,阿兴经常外出,和朋友打牌、喝酒,常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说,沉郁,他真正爱的人还是你,如果是你,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做了。
我淡笑,爱是什么我早已不知道。连尝试一下都不敢,这是哪种爱?经不起现实考验的充其量是镜中花、水中月,只能称之为故事,真正的爱,应该只存在于生活中,是历经琐碎、争吵,充满油盐酱醋的烟火味,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一个连现实都抓不住的人,又怎能尝试假设。
我在心里也埋怨阿兴,晶晶为他背井离乡只身来到这里,即使不爱她也该好好地说,干吗这样冷落和折磨她?
我不断安慰晶晶,说你那么爱他,为他抛弃一切,他可能只是一时的不适应,等他明白了你的爱,他会好好爱你的,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我是希望晶晶如愿的,都是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只有她得到了真爱,我才会觉得由衷的快乐和幸福。
冬天很快来了,下了几场雪,结了几次冰,反复了好几次后,春天悄然来临。
家乡打来了几次电话,说外婆的心脏病老有发作,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然没有明说,但母亲早已坐卧不宁,急急地赶了回去。
五里铺对我说,他新交了女朋友,问我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
阿荟说,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难,有的时候很寂寞,但是她坚信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我听着她的话,只能在这边感慨。
母亲不断打来电话,说的总是外婆的身体,时好时坏的,我的心也总是惴惴,我儿时一直是在外婆身边,外婆于我来说是最亲爱的人,我也想回去看她,但工作又是忙碌,时间安排由不得自己,加上潜意识里总觉得外婆的病没那么严重,终于没有回去。
和丈夫闹了几次矛盾,人力之渺小,感情这事真不是想要努力就会有圆满结果的,因为母亲不在身边,更觉得委屈,却又无处倾诉,倍感冷清,有时也会在深夜里枯坐,看窗外的夜黑如幕,想自己的过往种种,一些久远的细节重又在心间翻腾,不由潸然泪下,有时也会痛快地放声大哭。
阿荟说,五里铺已经再婚了,但结婚的对象不是后来谈的那个女朋友,而是另一个,说这话的时候,我能体会到她内心的酸涩,我又何尝不是,只能感叹情感的易逝。男女之间的感情,当真是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变就变了,一丝丝的念想和犹豫都没有?
外婆终于去了,母亲泣不成声。我感觉那不是真的,感到外婆还在那里,在遥远的家乡闲坐庭前,等我回去看她。
母亲回来了,竟是百般的消瘦和憔悴,给我们几个孩子不断地讲那些和外婆有关的事情,经常是眼睛红肿。我们无力地安慰她,言语苍白单薄如纸,常常跟她一起落泪,最后终于不忍去看她,再不提那些事。
然而母亲的那些话还是深植入心,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身为女人的艰辛。
去一个城市出差,和阿成小聚,三两杯酒下肚,无由地就有了愁绪,泪水喷涌而出。阿成说,怎的还和学校时一样,喜欢偷偷地哭,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很让人心疼你知道吗,我无法作答,只是喝酒,心中充满幽怨,却不知从何而来。
晶晶那边的消息不断地传来,总是不见她和阿兴的情况有所好转,听得我的心里烦躁不安,她所说的阿兴,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阿莉说,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婚姻。和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太令人窒息了,她和丈夫的关系早已不再前进,就象是凝固的冰水,没有流通,只有冰冷和互不理睬。我对她说,中国的家庭,有多少是有激情有爱的,都是在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自己想开点,以一颗平常心看待就好了。人,最难忍受的是平淡,平淡之中的感情,必然是最伟大的爱情。
阿荟说,阿波结婚了,和一个很不可一世的骄傲的女孩子,她说,阿波变了,很少和以前的朋友联络了,见了面连话都很少说。我说,那也没什么啊,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责任,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自然不会再象从前一样孩子似地疯玩了。
我的妊娠反应慢慢停止,肚子渐渐挺了起来,遂不再去想别的事情,断了和任何人的联系,整天穿着宽大的裙子和拖鞋,在办公楼,在大街上晃来荡去,一门心思去作一个恬淡的母亲,只等着孩子的到来。
一段非常漫长和辛苦的过程,新生命终于出生了,我也蝉变成另一个新的自我,那样地满足、幸福,充满了对明日的美好希望。
产假结束,又开始去上班,办公室堆了那样多的问候和留言,朋友们都以为我失踪了,我失踪了么?
阿莉终于去了公司设在新疆的分点,只是为了逃避那寂寞的婚姻和不愿面对的人,换个环境平静一下也许会更好。
晶晶说她已经离开阿兴回到了家乡,我听的出她的疲惫,她说阿兴现在在和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在谈恋爱,她还说……,我真的是没有力气再听下去,因为我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照顾我的孩子,当一个尽职的母亲,称职的妻子……,有很多角色需要我去演好。对我而言,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五里铺急急地打了电话,说丹丹走了,她的身体终于扛不住了,我太惊诧,怎么会这样?她说她要结婚,她要好好享受生命享受爱情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夜半时分,无法入睡,拿出她送我的一把檀香扇,竟又好象看到了她微笑的样子,想起了她说过的许多话,想起了我们所共同有拥有的一切,我们所梦想过的一切,忍不住哭了。
切身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之后,更为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明天的美好还需要今天来精心地打造,我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好好地爱身边的亲人和爱侣,不想以后心存遗憾。
接到了阿兴的电话,小心地问起我的身体和孩子,我惊异,原以为他早已远去。他说,打了好多次电话,是我的同事告诉他我休产假去了,我的心情很复杂,曾经的爱,如今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距离注定言语都疏淡,疏淡之中电话便匆匆地挂了。
第三年
阿莉说,一个人在异乡真的很寂寞,那种没有一个朋友和亲人在身边的感觉能让人发疯,尤其夜半时分,对儿子的思念锥心刺骨,但她仍然坚守着自己,坚持着寂寞的美丽,她说,除非我的思想为自己的生活找到一个出路。
其实,我很佩服她的明白和坚决,和阿荟一样,倘若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便会坚持下去,不管其中有多大困难,不似我,总是那样优柔和多虑。所以我对他们满是理解,又隐藏着很多祝福。
惦念阿莉人在异乡的孤独,在某些无法入睡的夜晚,也会给她打去电话或者发去短信。很奇怪,不管夜有多晚,都会很快听到她的声音或者收到她的回信。每每问起,她都会说她在学习,在看书。这常常让我想起另一些人的灯红酒绿,和那些人比起来,她是寂寞的,但她是美丽的,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阿荟总在换工作,现在又开始自己做生意。她说,经过这些变故,她终于知道了,物质于一个女人的重要,只有有了独立坚强的经济,才会有独立的有魅力的人格,所以,首先,她要挣钱,她不能在这些方面受制于人,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对还是不对,但是,绝对的支持。
有了孩子,生活似乎变了一个样,我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思想,是,连思维都不属于我,八小时以内,属于工作,八小时以外,属于这个家。丈夫、女儿,都是我最爱的人,都要去关注,有时为了买那种特定牌子的奶粉,要在各大超市跑很多次,在琐碎的碰撞中,家庭问题明波澎湃,暗流涌动,用心为之却不得其果,心力交瘁,却无处倾诉。
阿兴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非常之关心,这对于我一度黯然的心来讲,真是非常感动,他说不要忘记我们以前的约定,有什么事都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还是最知心的朋友。
感动归感动,我还是什么也没说。我已为人妇人母,所有因婚姻和家庭而起的隐藏在心底的伤悲和苦楚无奈,除了告诉我的丈夫由他来化解外,实在没有告诉他人的必要,加上之前晶晶的话或多或少让我对阿兴有了一些成见和看法,我已经没法再向他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了。而我,更不好过问他的私事。
谈话因为隐衷不得深入,不得深入的谈话游移在边缘,进不得也不好退,一种尴尬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我不喜欢。
阿莉又从新疆回来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她说,公司没有一个人能象她那样,一个人在异乡能呆够一年的时间。知道么?阿莉,这就是你的可爱之处。
一年的时间,让阿莉更为成熟,气质超凡脱俗,她以更为理智的态度重新投入生活,接纳现实。看到她这样,真为她感到高兴。
我,阿莉、阿荟,还有故去的丹丹,都是俗女人,渴望的不过是一份真爱,一种至真的温情,不管我们表现出来的是什么,给别人的感觉是什么,我们要的也不过就是地久天长而已。
和夫之间的矛盾明明暗暗,总是为他伤透了心,绝望之极时,却总被他一两句温言软语所感化,反而笑自己的幼稚和可笑,遂以一种更为包容的情感去爱他,给他体贴和温暖,自我幸福着、满足着。
又发生了很多事,震惊、愤怒之余,决定忍痛和夫一刀两断,其实我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我要的是一辈子的厮守。事到如今,我还是爱他的,可我还能说什么?爱于我而言,已然成为一种承受和煎熬,因为爱的深,痛苦便也更重,假若,爱便意味着伤害和挣扎,那么,我倒宁愿是陌路。
和夫之间的事情转化地越来越复杂,纠扯不清,爱恨几回,恩怨几重,终于反目成仇。
那段日子犹如身处炼狱,令人痛不欲生。想着一定是自己做错太多,要么就是前世欠他太多,所以今世便要被他加倍索要了去。在相互折磨中,滴血的心渐渐地凝固,变得麻木,再也无力去支撑,橡皮筋撑到极限,嘣地一声就断了,挣断之时,两人牵着橡皮筋的手都是生疼。
一切都在一种不堪和混乱中草草划上了句号。这时爱恨已然不再重要,我更需要和渴望的不再是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想当初,我是多么渴望能够长相守啊,多么希望能够一起慢慢变老。现在,反而更渴求安宁和淡泊的状态,心的宁静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啊,我需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快乐。
尾 声
不管对与错,是与非,现在于我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伤心时,也会再流几行清泪,可是,爱恨又能如何,何必徒自伤悲。我不怨人,也不怨己,曾经有过,这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遗憾,遗憾梦想不能成真。对此,我愿沉默。
感情也许脆弱,让人失望,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也不想否认,自己曾经快乐过,幸福过,得到过,这已足够。至于其他,伤害或者背叛,就当是一场虚无,从未发生。对此,我愿一笑而过。
有时也会问自己有关爱或者是恨的问题,每每也会失眠或是噩梦连连,总是有恐惧笼罩内心,再也不想再次涉入情感而沉浮或者生死。
从人间失踪很久的阿波又突然从土里冒了出来,发过来了和妻子结婚时的一些婚纱照,照片里的两个新人很阳光地笑着,那样的幸福,充满着春天的希望的味道。
后来,他又发过来了一张他的照片,背景是滔滔的的汉江水,以及隐约的青山,眼神迷茫地望着前方。让我想起几年前的时光,想起临风而立的望江楼,还有春日的苍莽青山,那些年少的轻狂。
想起这几年的不易,时光如流水,流水逝去,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幸喜过了这段时日,心还尚未枯槁,且充满感恩,存满祝福,为那些曾经在我生命中路过、停过的人。对于阿波、阿成、阿兴、阿莉,满心希望他们能够永远体味婚姻的美好和幸福,此情可长驻矣;对于阿荟,希望她早日找到真正的快乐的爱情。
对于周围的人,曾经爱过的,希望他永得平安;曾经恨过的,希望他永得幸福。就当是给自己孤寂的心一点补偿和温暖吧。
不管彼时,还是此刻,都牢牢地记着一句话:失去的当作礼物,眼前的叫作幸福。而这,也是最想告诉我的那些朋友们的。
作者签名: 是否只有经历极度的黑,才能看的见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