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许遥-个人文章】
水中漪涟
□ 许遥
2005-12-03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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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转眼三年过去了,我的心依旧很沉,虽然高三过去了,但我失去了唯一的知心人,我虽然跟大家约好,高考后,兄弟们聚聚,好好热闹一番,而现在,我已无心为此而费心。今天,我又来到了这个大清池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不知是谁扔出一个小东西,使平静的池面上荡起微小的旋涡,一圈又一圈,慢慢向四面扩散,一瞬间,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一股强大的记忆旋涡把我卷入了那个令我难忘的时期。
那时,我上高一,因为有军训,所以有一星期的时间住宿,因而,我遇到了一位十分与我投机的新同学,而这个同学几乎影响了我的一生。他叫殷勇,听名儿,似乎十分英勇,见义勇为,行侠仗仪,但处于和平时代的幸福宝贝的我们哪会有那么多的不平之事要我们摆平,何况还有警察呢。
殷勇,一米八五的个子(比我还高十厘米),大大的眼睛,放出睿智的光芒,整体看上去十分壮实,但十分英俊,给人一种敬畏感,不过,长期交往下来,我发觉他待人很随和,而且有点憨,甚至有时很木讷,当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是我和他交往甚密,才有所觉,这也是我喜欢他,并把他作为我唯一的知己,当然,他也默认我为他的知己。
由于我初中也在这个学校上,所以初中的大部分铁哥们也跟随我上了母校的高中,其余的也在周边地区的学校,由于,初中我是他们默认的大哥,因为我做事是当机立断,决不留有余地,而且办事效率高,帮同学们解决了许多问题,因而在学生中有一定的威信。这也是从小学就树立起的目标:要做一个同学们心目中的神鹰。当然,我也为此付出了太多。
我想做高中的大哥,首先当然要做高一的大哥,当然要随众人所愿才行,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当高一半学期下来(即期中考试结束后),我的兄弟们已经遍布高一各班,几乎一声号令,各班全起,当然,这不是江湖义气,因为我们没有恃强凌弱,只是处理学习和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比如,某某与某某发生纠纷,我们会帮助劝解,使之化干戈为玉帛。
而威信的树起,主要功臣就是殷勇,而他也是我的结拜兄弟之一,我虽是大哥,但大部分事都由二弟殷勇代劳的,以前我主张武力解决一切纠纷(同学们与外界人员之间的冲突等)但自殷勇加盟后,他主张“万事和为贵”,因此,我很少动武了,因为这个已没有必要了。我也因此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本来,二弟不是殷勇,只是他在同学们心目中很得人心,而在我们结拜兄弟之中有很高的威望,因而,原本的二弟也因自叹不如,而将第二把交椅拱手相让,殷勇也没推脱,就接受了。当然,这也是我的幸运。他确实是以为闯将,但人无完人,他竟然不会游泳,这就使我们不得不为此而下一番功夫。因为,其他的兄弟都会游泳。
殷勇不会游泳,我们只是认为他没学(没考虑他能不能学),以为我们帮他学,就一定会学会。因为他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在运动方面不算厉害。就为学游泳,我们差点闹僵,因为他似乎对游泳很反感,但众怒之下,只好委曲求全。
在高中的第一个暑假,我们就开始行动了。一般,我们在暑假里,有许多娱乐节目。其中,就有一项与水有关。如钓鱼,打水仗,游泳比赛,水中救人和摸河蚌等许多好玩的游戏。当然,水中救人最有趣,也是最难的,因为救人者和被救者都会水性,而被救者要设法阻挠救人者,殷勇,经过几天的观看,觉得学会游泳是必要的。因而,有了学的决定。不过半个月,他竟然会救人了,当然,那是哄他的,因为被救者几乎没要他救,而是借助水的浮力仰浮,以至殷勇只要自己游到池边就可以了。他似乎十分高兴,说这次水上游戏使他感触很多。为此,他还特别请客,感谢我们的好意,为当初的行为感到抱歉。
我们的关系因此越来越深了,在学习上我和他是互相帮助,又暗地里较劲。在班上前十名里,我和他就如蛟龙与猛虎,时上时下。但我们都很交心,不管有什么事,都愿意向对方倾诉,坦诚相告。随着时间的润酿,我们的情义日益深厚,似乎双方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然而,天意弄人,竟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了。
高中的第二个暑假提前开学了,由于假期短,我取消了假期娱乐节目,准备等高考一结束,来一个空前娱乐大比拼。
可是,到了学校,殷勇竟没有来。起初我有点很他不守信,不过冷静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因为殷勇从没有爽约过,何况开学呢!
可到了下午,殷勇的书桌不见了。问同学,他们似乎很伤感,他们说殷勇走了。我说他们在胡说,但压积在内心的不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但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下午班主任坚定了这件事。他说,我们应该为殷勇而感到自豪,因为他是为救落水的小女孩,因用力过度,导致心力衰竭,抢救无效而他去了。
我的心仿佛如刀绞般。面对桌上的白纸,我拿起笔,写下了一首诗:你/轻轻的走了/不带任何眷恋的走了/甚至连我——你最亲密的朋友/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不堪泳者的你/为何要充当勇者/一当就是永远。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而诗意似乎越愈朦胧了。
从墓地回来,蓦然回首,墓前一片红——
后记:从那以后,我变得好沉默,为了祭奠殷勇,我们决定保留二弟的位置,我想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殷勇了,但我心中的殷勇似乎活在我心中。他似乎对我说:“许遥,别为我难过,我还要谢你教会了我游泳,以使我就了那个小女孩。虽然我走了,但我永远伴随着你,我们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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