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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经典”(四)之《睡美人旅馆》
□ outree
2003-07-21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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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一说起川端康成,大家首先想到的会是《古都》、《千只鹤》和《雪国》。而《睡美人旅馆》(也有译作《睡美人》的),却很少有人提到。
得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才十几岁,并没有把它和川端康成联系起来。直到去年回家,翻自己的旧书箱,找到这本书,一看作者,吓了一跳,有种辱没了好书的感觉,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可是一直把它当一本通俗艳情小说来看的啊。
但转念一想,在当时的那个年纪,即便知道川端康成的名字,即便知道这是一位大师的作品,又能怎样呢?除了盲目崇拜之外,恐怕也未必能体会其中真义吧。反倒在今天这个年龄,才真正体会大师写书时的心情:生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孤独绝美的舞剧。
这一本合集中收入的篇章,无一不是和生、死、性、美相关的,大概当初编者在选题方面是做了考虑的,只是不该将封面做得如此的艳俗(我对封面真是注重得很),叫人无端的产生误解。
书中提到的那个睡美人旅馆,是专门以招揽垂死的老男人来和少女过上一夜为生意的。只是少女们都被事先灌了药,整个晚上都昏昏沉睡。她们在老人们面前丝毫也不设防,因为那些被接受为客户的老人,都是失去了能力的人。小说的头一句就是老板娘教训那个老人:“请不要恶作剧,也不要把手指伸进昏睡的姑娘的嘴里。”
小说以一个前去“寻欢”的老人为主角,通过他的眼睛,描写他所看到的少女的面孔和她们的胴体。这是白嫩青春的肌肤和干枯老皱的肌肤的强烈对比,是正在步入青春的河流和已经垂垂老矣的昏鸦的强烈对比,是生与死的对比,也是美与丑的对比。因为少女的沉沉昏睡,老人不必为自己的哀老而感到自卑,因此可以放肆地打量和抚摸。可是在单方面的交流中过完这样的一个夜晚,老人们只会更感生命的凄凉和时光的一去不复返。对死的惧怕和对生的绝望,会加倍地袭向孤独的老人。
川端康成对每个少女的描写,都是细腻而唯美的,带着老年人才有的独特的怜爱。
这样美的小说,不在乎多读一次,只是读完后,难免几天都会有一种郁郁之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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