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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结束

水边无水
2005-12-20 15:04   收藏:2 回复:11 点击:5589

    亲爱,此时此刻,请你握紧我的双手不要放开,因为我们要开始相亲相爱,相离相叛,此生不忘。
  
   ——题记
  
  A 两个字
  
   亲爱,亲爱。
   这两个字已经盘旋在我脑海许久,多少次我用它们的发音代替了你的名字,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一片茫然,却仍然喃喃着,亲爱亲爱。
  
  B 天堂有音
  
   初识的日子,我挽起长发,用暗色的窗帘躲避太阳的袭击。期望自己不过一株硬生生的植物,只在季节交替的时候露出淡然的变化。清风雨露,雨热严寒,便是生命的意义。
   你站在我心房门前,微微亮出笑颜,你不语却将温柔抛来。那时我正躲在春天挂着绿叶的树下看你,被你目光击中,温暖散了一地,于是春暖花开。我背后的花一朵一朵地绽放,肆意得甚至发出花开的声音,一咝一咝,不停歇,夹着新绿的叶子,阳光明媚。天堂不过如此,我已身临其境。
   迷恋,恐怕便是这样。一刻也不肯低头的情绪。你用镏金的大字将名字刻在我的手心,苍劲有力,恐我遗忘。我捧着卑微的疼痛定在你跟前,亲爱,你可知,不用雕刻,此生我也将把你铭记。
   傍晚,我们奔跑着追逐夕阳,发稍有轻微的纠结,我慌乱地掩饰疼痛,只为让它们不分开。后来,我感到了飞翔,你将我背起,跑,你说我们终能穿越时间的冗长,长相厮守。那时我是快乐的,几乎要忘乎所以,忘记自己,忘记过去,只能感觉此刻的颜色。
  
   可是,我是如此的冰冷,在囚笼中锁禁多时,可是,我是如此健忘,以至忘记了接受的姿态。我低着头,怔怔地看着你的脚面,听你娓娓道来那些行云流水的风花雪月,你笑,我便温暖,你悲,我便忧伤。我将心情也刻上了你的名字,随着你的嘴角左右摇曳,忘却悲喜。
   你皱眉,抱起我冰凉的身体,在耳边呢喃,你说,宝贝,从此,没有伤害。
   那一刻,我以为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随风淡去,那不过是十五国风的风景,而你却给我平淡的机会,平淡到不会再有疼痛。眼泪汹涌的涌出,我向你皈依,交出双手。
  
   天堂有音,爱情滋生。
  
  C 咫尺天涯
  
   我开始习惯静坐,用笔描绘你的线条,写你的名字,一笔一划,无比虔诚。我开始习惯漂泊,用脚步测量和你的距离,一左一右,咫尺天涯。
  
   咫尺之心,天涯之人。
  
   于是我拼命地搜集你的痕迹,然后把它们编成粉蓝的风铃,挂在窗前,有呼吸的时候便有你的声音,告诉我,你不曾远离。
   夜里,我在空旷的房间醒来,发疯地寻找你的气味,看你留下的只字片语,顺着指尖传来的寒意我已泪流满面。清晨,我在混沌的潮湿中入睡,梦中呓语,你背过身体,渐行渐远,我伸出双臂,却空拦一身迷雾。
   我开始疑惑我存在的空间是否真实,我朝你的城市大声疾呼,你只伸出手,圈成完美的弧,你说,宝贝我们没有分离。
   我哑然。
  
  D 当一个季节正在结束
  
   这一年,我们各奔东西,不动声色,从春萌到秋萎。
  
   你习惯把日程向我一遍遍的描述,尽管日日重复,我却听得津津有味。我在地图上寻你的城市,用尺子量了又量,原来我们的距离还可以用厘米来计算。我把这个事实隐匿起来,暗暗等你的声音从尺子的另一头传来。
   你说,宝贝太阳很热,衣服湿了。宝贝,上班迟到。宝贝,听那一首歌。宝贝,想念。
   我在公寓前的竹林走了一遍又一遍,我在报告会上思绪乱飞,我在夏天喝下三瓶烈酒。
   你说,亲爱天气冷了,多穿衣服。亲爱,昨天梦到你,所以今天又迟到了。亲爱,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孩子。
   我在九月末梢远走天边,却不肯踏上你的城市。城市开始下雨,我没有雨伞回家。冬天来了,我开始离群索居。
  
   深入雨季,水滴曾把翅膀打湿,挥动,无用。我就站在人来人往的站台,静静地看,人潮涨了又落,太阳升了又降。时光是一枚尖利的长针,立在你我之间,影子晃来晃去。可是我们无法牵手,无法拥抱。贪婪让更多的寂寞丛生,如同暗夜里的香烟,缭绕眉尖,挥之不去。
   我在时节末尾不停行走,带着不安定的烦躁。只是,我不能转身,亲爱,我恐一个转身就将彼此变成了背影,而背影只适合怀念。
   日子即将迎来又一个结束,我被时光唤起了很多封陈的记忆,惶惶不安。对于你,靠近,离开,不断的周旋。此刻我多想你在身边,无需拥抱,只要一个并肩的站立,与我看这一抹夕阳渐渐淡下,看一轮明月升起,看我的掌心又多了一条你的痕迹。
   可是,我们之间不止只有空间的作祟,那些让我惶恐的分子纠缠不清。我奋尽力气面对和遗忘,可是否当我忘了所有的知觉,我们便能如愿相守。
  
  E 原本的结局
  
   你的再次闯入在一个恍惚的清晨,白色的雪花落了一地,我从一页页的书稿中醒来,寒冷肆意。我将双手反复搓了又搓,看它渗出细微的汗滴。钟表回荡着空旷的声音,一点一滴,清晰分明。也许就在这时,我忽然明白孤独的含义,立在房间中央,不知所措。你的温暖忽然涌来,无声无息把我淹没。
   你的声音从我凄凉的背后传来,你说,亲爱,让我们不再流浪,不再轻易分离。
   时光就此停止了么,我竟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卸下沉重的茧,除去双手,连同心一起交付于你。我知道,爱情不止是思念,更是长久的相依。我们多年飘泊的心终于劳累,我们终于向感觉低头,承认相思的软弱。
   我要,我们在一起。不再让孤独的寒冷乘虚而入。
  
   我承认,我爱温暖的感觉。如同爱你。
  
   亲爱,我以为,自此以后,时间能容我们简单相爱,此生不忘。
  
  F 慌乱,一场
  
   二零零五年是个好日子,当我遇见你的时候曾在一页纸上轻轻地写下这句话。转瞬,这一年即将走到尽头,而那张曾经立下的证书也终于不知去向。
   我们自命不凡,可终究逃脱不了命运的终结。
   三生之石苍然老去,连同残留的温度一夜冷却。
  
   慌乱,一场。
  
   暗夜里你将我抱紧,用尽所有漂泊的力气和骨子里的叛逆,而我只是你杯中的流沙,倏地从你指缝中流失。我奋尽力气,直到看见初生的太阳将你照亮,亮到分清你影子的形状,从高大到转身,从背对到离开,从踱步到消失。这是一场豪赌,我们赌了青春和光阴,赢了一场放弃的背叛。
   终究,不过一纸空白。我们耗费的力气,掩不了远离的决心,相拥的温度,原来只是我严重的幻觉,幻化了你的样子和温度,幻化了一个美丽给自己去凭吊。
  
   亲爱,我要如何告诉你,感情不是一种退让,亲爱,我要如何让你知道,此生我已无法将你遗忘。你是画在我背后的画,伴着疼痛深入骨髓,我又怎能将你抹去。
   可你不知,你固执地许我一个慈悲的结束,让我有一场风光的流放,而我给不起一个感激,你的温柔曾将我赎救,亦将我打碎。
  
   爱情,是停在琴弦上的蝴蝶,稍微拨弄,便可振翅高飞。
   或许多年以后,会有一个下午让我轻轻坐在你的身边,告诉你游走在二零零五的我们,曾有一场开始,和结束。而那时的我们,也早已将过程忘却。
  
   从开始,到结束。

作者签名:
逝者远行 不舍昼夜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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