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萍水儿-个人文章】
无论哪种缘起缘灭(2)
□ 萍水儿
2005-12-2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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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缘分的出现,一般都能符合它特有的规律:比如,当你寂寞的时候,希望能有个人会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承受生命中随时出现的风雨,帮你出主意,陪你说话,为你解闷,给你力量,扶你走出黑暗的阴雨天。这样的人一旦真的出现,生命就像久旱的花木,所有的绿色迎风而展。当你开心的时候,同样需要有个人在你的视线之内,倾听你快乐而满足的心跳。
这个世上没有一种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除了童年纯真而懵懂的情怀。
成人世界,沉重的人生。只有童年才可以给我一种解脱,一种回归,解脱了烦嚣,回归了纯净,那里所有的爱,清澈如水,洗涤所有今后的人生。
小学到初中,一直和一个叫希的男孩子同班。希是那种看一眼就很舒服很干净听话且有教养的男孩子,白皮肤、大眼睛、高个子,妙笔丹青,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印象中,学校以及教室后面的学习园地所有有字画的地方,总少不了他的耕耘。那时候的男孩子从不和女孩子交谈,否则被传为“有问题男女”,成为校园的新闻,老师为了维持课堂纪律,也安排男孩和女孩同桌,那个时候有“三八线”助阵,很少有人越过雷池。
希是班级的副班长,燕是正班长。燕在当时的我们眼里是那种书香门第里的女子,从不会放学后和我们一起在秋收后的荒地里乱跑,也从不玩像过家家扮新娘此类无聊的游戏。除了上课,燕所有的时间用来做她同在一所学校教书的姨妈给的课外练习。
希和燕的姨妈家住得很近。希的姐姐和燕的表姐是同学兼死党,于是周末经常带燕和希他们一起爬山、野炊等。隐隐听到些有关他们的“传闻”,但是小时候一直不是爱管闲事那一类女孩,对于小道消息之类的事物更是不加理睬,所以一直不相信此类话题,更何况总觉得即使有这样的传闻,燕的不漂亮绝对和俊朗的希画不上等号的。直到四年级那年的炎热夏天在后山溪边有很多人在场的人中看见穿着泳衣的燕和玉树临风的希,才相信传言的可靠性。奇怪自己没有传言被证实后的释然,倒是心里有一份莫名的酸楚,说不出是什么,在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年龄里膨胀郁闷。
小孩子的忧伤悲喜总容易被新的事物所替代。不久我迷上了看各种各样的古典课外书,《薛刚反唐》、《红楼梦》《水浒》等。隔壁有个识字的阿公白天说书,晚上我就把他的书借过来,躲在作业后的被窝里如痴如醉地读。那个时候,那些厚厚的书几乎伴我走完懵里懵懂的小学时光。
希、燕和我在初中时分别被分在不同的班级。一转眼,很快就过完了无波无浪的初中生活。
初中毕业后希转到了邻近一个地区继续读高中,我和希的接触才真正开始。
文字是走进内心最近的路。
希每个星期都写信给我,有时聊学习也聊自己的抱负,偶尔也给我寄他帅帅的照片,都是看过后扔在抽屉里。一直不认为和希会有故事可能发生,毕竟童年的懵懂早已在成长的阵痛里淡忘得差不多了。每个假期希都回来,有时他找我,有时我找他,都是很多同学一起,谈各自的状况目标和前程。那个时候,没有多余的耐性去猜测希目光后的内容,也许是故意回避不可能发生的现实而不愿意走入尴尬。
直到和明确定恋爱。一次回家,看到妈妈柜子里有一封信,没有署名,打开,熟悉的笔迹,雪白的信纸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两幅画,两个人,朦胧的画面,沙滩上的脚步深深浅浅渐行渐远……再后来忙着结婚生子育儿,工作生活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该忘记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一个正月里放假回家时碰到小学时玩家家的一个同学,说起希,只剩下淡淡的感觉了,印象中只留下一张久违的英俊的脸和说话略显口吃的样子。从他那里要了电话,在一个业务空闲的时刻,拨响了邻县的那个电话。
才一声喂,对方马上就叫出我的名字:
萍,你,是吗?
心里有一股热浪涌动,很多久违的情景一幕幕掠上心头。
是的,我。
沉默。
好吗?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挺好,孩子会叫爸爸了。
哦,那就好。
沉默。
听说你混得蛮好。我局促地以为自己很幽默。
呵呵,别说了……你呢,听说也不错。
还,可以。
当初,怎么就这么快就嫁人了,别人连机会都没有啊……也算调侃。
呵呵……
知道那份心,只是无意于那份情,所以不愿意让别人失望,只是,此生再也不会说出来。
闲得无聊的日子,开始了上网。听多了网络的诸多不好,初次接触不免显得底气不足的紧张。后来因为工作和业务涉及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也有了与别人话语上的沟通冲动。第一次用了朋友帮我申请的网易泡泡,认识一生无求。
认识无求,纯粹是偶然。觉得好奇,为什么一生无求?打过去一个问号。没有忘记备注:第一次利用现代科技和没见过面的人讲话,请多包涵。
哈哈我也是。爽朗的字,仿佛一下子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为什么一生无求?我觉得一生要求的东西太多了。
有些不该要的就不要,要不然会徒增烦恼。
是啊……
就这样,认识了唯一不认识的人,谈人生,谈彼此的家庭和爱人,谈工作和生活的态度,也聊过去和未来快乐和忧伤。
有时候一打开电脑,就会收到一份早茶,温馨而及时。他就像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懂我每一次的情绪起伏,每一次的情感波动。
有时候好奇:无求你是谁啊?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只要你开心,不管你对不对。
是的,世界上有些人,并不因为距离的遥远而使心疏远;而有些人,日日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的心可能并不相通也永远不会往来。
文字是心与心之间最近的距离,只有文字可以得到共通且共鸣。
有人说,孤独是人生最致命的毒药,它可以使人的心灵变得寂寞孤单而消极。有时候,在孤独时,我们愿意用很微小的心倾听巨大的命运绝音。
孤独时的缘分,是上天的赐予,是一种幸运。它可能是午夜狂欢后的沮丧,也可能是曲终人散后的悲伤。
在孤独里,认识S。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高个子男人。
S有着与众不同的见地,夸夸其谈的风格,落落大方略显自恋的个性。和S在一起的日子,知道了什么叫外面的世界,也知道很多精彩的外在其实是内心落寞的徽章,也懂得了人心向背的渊源,人情冷暖的取向。S就像一道门,更似一扇窗,有着距离的曼妙,也有着孤独另类的诠释。从他那里学会了独自感受心情的跌宕,品味人生以及心灵的升华。S教会我不要太多在意路人惊诧的目光,勇敢做正确的自己;从S那里我学会了在思绪飞扬的春日里品读细雨撩人的妩媚,感觉秋风扫落叶时那逃之夭夭的狼狈以及冬季迎着北风,口含雪花,感觉一个离开了纷扰和喧嚣的另一个时空……
在缘分的天空里,我们只是一颗颗小小的尘埃。无论哪种缘起缘灭,告诉自己不要轻言后悔,更不要轻易放弃。因为几乎所有的缘分都是上天的注定,我们惟有静静等待不能逃避。如风一样地来,又如风一样地去,无需告别也无需声明。我们只是人在途中,沧海一笑,拂去所有爱恨情仇。
缘起时,我们踏浪而来,缘灭后,我们载歌而归。即使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也要当作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不必问,有些人,就不必再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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