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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 叽(中篇小说第二章)
□ 欧阳丑宇
2005-12-27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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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哽 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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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徐回车一门心思地做着两件事:照顾孱弱卧床的老爹,约会过去的同学。他知道,爹需要有人照顾,孱弱在床的老爹更需要儿子的孝敬。约会同学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女同学,能接触到女同学就可以早点找到自己心中的那颗星星。
徐回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兵四年间,同学们都结婚了,而且他们的孩子都可以打酒、打酱油,买卫生纸了。特别是女同学全都结婚了,眼前儿剩下了一个离了婚的小寡妇孔鸽。有的同学就说你去找孔鸽吧,她可是你的初恋情人,经验丰富呀。徐回车非常“急歪”地说:我徐回车虽然曾经喜欢并恋,恋过她我咋地也得娶,娶一个“嘎嘎新”没有过水的姑,姑娘啊,怎么可以娶一个二,二婚的?
徐回车感到空虚,“无着无落儿”的。急得满嘴一茬一茬地起大泡,还不时地往下滴着黄色的水。
老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就把两条密密麻麻的灰白眉毛紧紧地皱在眼睛上,说:“儿呀,爹的病你急也没用。慢性病就得慢慢治。看把你累的、急的,爹不落忍的……”爹的老泪落在徐回车的脸上,就像雨露滋润禾苗,让徐回车把想找媳妇儿的心里话告诉给了爹。爹说他真没粗细,男人得先立业后成家,你急啥呀?徐回车反驳道,不是成家立业吗?怎么是先立业后成家呀?爹说,你应该明白,没有工作就赚不到钱,没钱你拿啥养活媳妇儿,你拉屎喂人家呀?所以得先立业。
徐回车很听老爹的话,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更没有出去会什么同学,一心在家里孝敬老爹并时常“哽唧”老爹找找人给介绍介绍对象。老爹在心里“嘚咕”着说:这小犊子长成了。
白天侍候老爹把徐回车累得像刚出生的牛犊子,湿漉漉、“胎歪歪”的,什么也不想,可一到了夜里,他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了个把小时的,醒来的床单上是一天多过一天梦遗后的“涸了”,像儿童画般的一圈套着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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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过去了。秋天刚到,徐回车是每天都能收到来信。原因是他孝敬老人的事儿让居委会搞宣传的写了通讯上了当地的报纸电视,来信都是慰问他的。徐回车就是搞不懂,怎么就没有一封是向他表示爱情的呀?妈的,那颗冲他眨眼的星星呢?
还好,徐回车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他叫刘姨,是银行的干部。听老爹说是他的初恋同学,丈夫死了多年了,唯一的女儿早定居了澳大利亚。自从徐回车的老娘死后她是经常来照看他的。徐回车复员后,刘姨来的便少多了。就在新闻媒体报道徐回车孝敬老人的事迹间,刘姨便顺势上门来侍候有病的初恋情人了。
你还别说,经过刘姨的精心照料,老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红晕,“泰泰和和”的老爹呼噜越打越响时,徐回车可是越来越睡不着了。徐回车纳闷儿了:没吃什么药老爹的病咋就好了呢?隔三差五还哼起了“妹妹坐船头”的小调了?
一天,刘姨对徐回车说:“回车呀,你为了你爹耽误了不少大事,我和你爹都过意不去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找份工作了。”
“这小子他娘的就是老想着找媳妇儿了,天天‘哽唧’我给找人介绍对象。”老爹接着话茬。
刘姨说:“那也得先有工作才好找呀。这样吧,我单位正要找个搞文字的,你是复员军人,是党员又高中毕业,我给你活动活动,我想能成。”
徐回车说:“没问题。我在部队经常帮着写板报稿件,一定能胜任。那就多,多谢,谢刘姨了。”
刘姨说:“自己家的事,你客气啥?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从那以后,刘姨便频频与老爹约会。每次来都递给徐回车一个小马扎,叫他坐在门口。徐回车心里琢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啥,床板都“嘎吱嘎吱”直响,老爹不像大黑马在“鼓涌”,而是在“铆劲”的夯地,刘姨像大白马不停的“哽唧”,你们还拿我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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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回车不知道他为老爹和刘姨守了多少回门。那种场合他不敢正眼看老爹和刘姨的眼睛,生怕自己脸红。可他心里头却美得不得了。你想啊,能为老爹与刘姨这两个没有结婚的人看门护院,站岗放哨这不是自己和社会的一大进步吗?进步了就得美滋儿滋儿的高兴,高兴就愿意继续为老爹刘姨看门。
半年过去了,徐回车没从刘姨的口中听到他工作的消息,只听见刘姨与老爹约会时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嗲。徐回车心里“叨咕”:这是啥刘姨呀,只顾自己“哽唧”、快活,“得劲儿”了,像老爹亏了她一辈子似的,就是不提他的工作和对象的事,这是不是一种欺骗?
刘姨“横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就对徐回车说:“为了让你能早日参加工作,从明天开始你爹搬到我那去住,给你腾出时间好好学习学习写作,你看如何?”
徐回车说:“那我就侍候不了爹了呀?再者说了,我以后‘哽唧’谁给我介绍对象啊?”
刘姨说:“傻小子,不是有我照顾吗。你放心吧,保证把你爹侍候得五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心脏二十岁的身体;保证给咱回车介绍一个好的对象。”
刘姨的一番话让老爹的眼睛笑成了二条皱纹儿,让徐回车美得顺着嘴角直淌“哈喇子”。他抹了一把口水,傻呵呵地说:“谢谢哦,你像俺的亲娘!”
刘姨的脸红了,小巧的口中露了一下洁白的齿,像是满脸开了花。“确黑”的眼睛呈现出一缕温柔的光时,她的脸蛋上便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儿,就连她那无光泽的头发也似乎在她身体的曲线中“浪”了起来。
老爹搬走后的房间顿然变了,变得满墙都是美女的画报。徐回车天天在房间里哼着带有浓重二人转味道的《九妹》的歌曲:“九妹、九妹我盼望的星星,我妹、我妹想听你的‘哽唧’……”。
不用侍候老爹了,徐回车就利用白天的时间看看写作的书,晚上就老是“踅踅摸摸”接触接触女人。寂寞难耐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画报美女的脸上轻轻地摩擦,偶尔也伸出舌头舔一舔,直舔得他浑身发热、发烫,心里“哽唧”。这个过程能持续多久,徐回车就缠绵多久,他的身体麻酥酥的,像整个人忽悠忽悠地离开了地面,但是很快他就从顶点摔了下来,全身疲软。
回过神的徐回车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用力将头撞向墙壁,恨不得一头撞死……
就好像女人的周期,没过几天,徐回车的心里便又“刺挠”,身体就又烦躁不安了。这回的冲动间,他的脑袋里不知哪根神经短了路出现了孔鸽。为了驱赶这种没道理的想法,他“咕咚咕咚”连续喝了五杯凉水;清醒之后,他就自己跟自己“掰扯”:孔鸽不就是我的同桌吗,不就是用她的手给我擦过一次汗吗,不就是她跟别人怀孕不得不提前一年离开了学校吗,不就是我曾经单相思过她吗,干吗要去想她?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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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地敲门声“咚咚”了半天才把徐回车从睡梦中叫醒,他懒洋洋地哈欠着打开门一看,来人正是孔鸽。
“我说大孝子,你怎么可以睡到太阳都晒腚了还不起来?”
“怎么老是闷在家里不会一会同学?”
“你是不是把你的梦中情人给忘了?”
“回车,你知道一个寡妇有多难吗?”
“你不知道人家想你老是睡不着觉啊?”
“你傻也不至于傻到不需要搂着女人睡觉吧?”
孔鸽叽叽喳喳,快言快语不停地“叨扯”着,不管你徐回车是听到没听到,也不管你徐回车是听懂没听懂,反正声音却从大声脆亮逐渐变得柔弱乖嗲,嗲得像刘姨跟老爹约会时的“哽唧”,弄得徐回车“云山雾罩”地戳在那儿。
孔鸽的嘴与其说是为了说话而生,还不如说是为了蠕动而生,与其说是为了蠕动而生,还不如说是为接吻而生;从侧面看,双唇相交的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圆点,精确得几乎和古代仕女图上人所共知的樱桃小口一模一样。
“听,听说你离,离婚了?”
“可不咋的,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钱心就野了,三年前就撇下俺娘俩跟那个歌厅小姐了。”
“都三年了,你咋,咋过的呀?”
“还能咋过,熬着过呗。”
“那孩子咋,咋整?”
“不是正常的孩子,天生短命鬼,生下来就‘发苶’,没满月就‘嘎巴’下死了。”说到孩子孔鸽的眼圈就红了。
“那你怎,怎么不再找,找个人呀?”
“唉,能不想找嘛。不想找是‘扯淡’。可找一个可心儿的不容易呀。再者说了,现在的女人‘贼’多,离了婚的女人就更难找了,除非原来处过。回车,你能知道一个单身女人有多难吧,要是能找到像你这样的人该多好哇。回车,听说你复员回来了,你说把俺给高兴成啥样儿了?”
徐回车的摇了摇头,问:“啥,啥样儿?”
“看你这‘傻得呼痴’的样儿,俺高兴得就像要出嫁似的呗。俺知道你一直喜欢俺,可你为啥不比那个死鬼先下手把俺给强奸了呀……”孔鸽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徐回车这才明白,原来孔鸽提前离开学校是因为被人强奸怀孕造成的。
过了一会儿,孔鸽拉着徐回车的双手,轻轻地说:“回车,你知道不,俺是特地来看你的。”徐回车找不到话说,就坐着发呆。孔鸽站起来,在徐回车面前学着模特样走着“猫步”,说:“哎,你看俺的身材是不是还像个姑娘?是不是还有女人的魅力?”徐回车这下才认认真真地打量孔鸽。那两个浑圆而尖挺的乳房颤抖在徐回车的眼前,让他的心“扑腾扑腾”直跳,徐回车赶紧别过脸去。
孔鸽一把抱住他,说:“回车,咱俩朝思慕想已经这么些年了,咱们可以走到一起了。”徐回车感到窒息,说:“你,你放开。”孔鸽不但没放,反而越抱越紧,紧得像紧箍咒一样将两人箍到了床上。
“你,你,你要,要强,强奸我……”徐回车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孔鸽的双手顿时软了,软的像没系腰带的裤子那样滑落。徐回车喘了好几口气,才镇定下来。
孔鸽流着眼泪将已经脱下一半的裙子穿上了。
孔鸽哭着走了,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作者签名: 文,可点化生命,润泽灵魂。友,可滋补情感,哺育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