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咋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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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来，虽然徐回车“摆儿摆儿的”坐着主持办公室工作的副主任的位置，但是行里的大的、重要的材料还得他亲自动手，也熬得他天天“红眼巴嚓”的。
　　 一天，晚上九点多，徐回车终于赶完了一个会议的最后材料后，感觉饿得“蝎虎”，就急忙关灯关门准备回家。当他走到行长办公室门前，听到了他盼望已久的女人的“哽唧”声。这声音叫他是迈不动步，挪不动脚，就悄悄地爬在门上仔细听了起来。徐回车闭着眼睛，像饥饿的吸毒者突然得了毒品一样轻轻地摇晃着脑袋，身子随着女人“哽唧”声音的高低起伏，急缓强弱前后摇摆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没等徐回车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门开了，走出了刘姨。
　　 刘姨“耶？”了一声，然后镇静了一下说：“回车呀，加班这么晚啊，真辛苦你了。这样吧，你赶紧送刘姨回家，姨有好事告诉你。”
　　 徐回车“哦”了一声，张开的嘴巴半天都没合上，尽管他已经有了些思想准备，想好了应对的词儿，但嘴巴还是张得像山梨蛋子那么大。
　　 没等徐回车醒过神来，行长拍着他的肩膀说，为了你的工作和关于你工作的安排，你刘姨可没少做我的工作，受了不少累呀，你可不能让你刘姨和我这个行长“坐蜡”呀！当秘书的就要学会对有些事听到或看到了也要装着没听到、没看到，这可是原则哟。希望你能做一个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能说的好干部。别傻愣着了，“麻溜”送你刘姨回家吧！
　　 连徐回车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答行长的，脑袋像让足球闷了似的稀里糊涂地将刘姨送回了家。刘姨生怕徐回车缓过神来，就不停地冲着徐回车的老爹说着，咱回车可不得了喽，不但当上了办公室副主任，材料也得到了行长三番五次的称赞，这下好了。你猜我今天咋回来这么晚？那是因为行长找我说要将他的女儿嫁给咱回车，你说这是不是送上门来的大好事，天上掉馅饼了？
　　 老爹听了刘姨的话后，嘿嘿笑着说：“这小犊子，‘妈拉个巴子’的像他妈我揍的，挺有福气。”说完，满屋子回荡着“嗡嗡”的笑声。徐回车一听说有女人要嫁他，而且还是行长的女儿，满脑子都是兴奋，满身心都是快感。
　　 老爹拉了拉刘姨的胳膊，说：“这小犊子‘老眉咔哧眼’的，人家行长的千斤能看上他吗？”
　　 “放心吧，只要行长相中就没问题，行长女儿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
　　 徐回车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了感激的话：“刘，刘姨，等我挣到了钱，肯定为你和我老爹办，办一个像样的婚，婚礼。”
　　 “傻小子，有这份孝心就让姨高兴了。赶紧考虑考虑你自己说媳妇儿的事吧。”
　　 “还是刘姨知道我，我的心啊。你就是我的亲，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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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徐回车赶回了家。他发现孔鸽坐在他家的门口。
　　 “徐——回——车，你损不损啊，咋才回来，叫人家等得好苦，你不心疼啊？”
　　 孔鸽细长而尖的声音让徐回车做贼似地四处打亮，然后拽住孔鸽的袖子，低着声音说：“小，小点声，别让人听，听见。你咋，咋来了？”
　　 “瞧你那傻样，想你不就来了。”
　　 还没等徐回车关上门，孔鸽就一头扑过来，将徐回车紧紧抱住，抱得徐回车几乎喘不过气。孔鸽那樱桃小口一挺就嵌入了徐回车的嘴里，他们相互咬着嘴，一起倒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就像一台充足电的机器。这可是徐回车第一次亲嘴，他感到她的嘴湿湿的，甜甜的，有舌尖舔冰淇淋的感觉。这可是徐回车盼了老多年的接吻，是他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接吻，换谁，谁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来一次实战射击，继续往下整，哪怕是完事后后悔千遍万遍。然而，徐回车没敢往下整。尽管孔鸽的手不停地引导他，尽管她已经解开了徐回车的腰带，但徐回车立即就停住了，像按下了暂停键，连她挺过来鼓鼓的双乳都没敢捏一下。好象要有戏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孔鸽突然推开他，“你咋了？”
　　 “没，没咋。”
　　 “没咋你咋不，不干？”
　　 “我……不……可……更……”徐回车吭哧了半天也没“嗑儿”“接碴儿”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唉，也是的，是要有个培养过程。哎，那我问你，为啥回来这么晚？”
　　 徐回车定了定神，“实惠实惠”地说：“到老爹那了，告诉你一个喜幸事儿，‘才刚儿’刘姨说，说行长要将他的女儿嫁，嫁给我，你说这是不是俺家哪，哪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啥？你说啥？行长的女儿？就是那个胆儿‘贼大贼大’，才从监狱放出来的那个小姐？”
　　 “你说什，什么？什么从，从监狱放，放出来？什么是小，小姐？”
　　 “告诉你，小姐就是鸡，鸡就是‘破鞋’。才从监狱里放出来，那是因为她耍流氓，她强奸高中生。哎哟哟，徐回车，你这个马大哈，瞧你这个熊样？上班还不到一年你就学会攀高枝儿，往上爬了，就想成行长姑爷儿了，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除了俺念咱俩是初恋愿意嫁给你，恐怕没有第二个了。怪不得你老是‘蒙着盖着’不同意与俺结婚，原来你是另有所图，怕俺‘害事’是不是？俺告诉你，你要是娶了那个骚货，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徐回车一下子“蒙门儿”了，“闷哧”了半天也不知道咋办。等他缓过劲来，孔鸽早“蹽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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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回车这个笨蛋，经过孔鸽这么一说一闹，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第二天连班都没敢上，整个一上午他上演了一场“自斗”。
　　 ——我这个傻B，还“觍脸”偷着乐？还他妈的想做行长的姑爷儿？我要是娶了这个敢耍流氓，敢强奸高中生的娘们，那她还不天天强奸我，让我像被小鬼子蹂躏花姑娘一样悲惨啊？
　　 ——那行长也太不是东西，太损了点吧？那样的破女儿也要嫁人，还要嫁给我徐回车？
　　 ——行长女儿耍流氓，强奸高中生与我有啥关系？我不还没答应娶她做老婆吗？再说了，行长不也还没与我挑明吗？“铆大劲”我不同意就完了。
　　 ——咋了？我他妈的咋了？没咋的我为什么不敢上班了？我也没耍流氓，没强奸高中生，我怎么就不敢上班了？
　　 ——咋了？我——咋——了——
　　 ——我还自以为俺家哪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就现在的世道“祖坟冒青烟”好使，那他妈的“烧高香”也不一定好使呀。
　　 ——我咋了？我到底咋了？这，这，这可他妈的叫我“咋整”啊？
　　 徐回车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觉“包屈”，于是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整个屋子荡起了恶狼般的哀嚎。
　　
　　 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没到，江有水来找徐回车了，说行长知道你这几天挺累，身体可能不太“得劲儿”，让你出来调养调养,一切都安排好了。
　　 徐回车“猜谜儿”似的傻楞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江有水。在徐回车的眼里，江有水“干巴拉瞎”的身板“将将巴巴”的撑起肥大的西服，瘦长的脸上呈现出灰突突的色彩；嘴角还布满了褶皱，红肿着的眼泡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也许是因为徐回车的家里满墙都是美女画报的原因，所以他说话时，不是瞅着对方，而是老往墙上盯。他不会吸烟，声音却像被尼古丁熏成了“公鸭嗓”，他不急不燥，说话的声音既慢又粘，感觉他有点像太监。
　　 徐回车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家门，江有水还不停地回过头盯上几眼画报上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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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长在宾馆订了一套房间，江有水交待给徐回车一周后再上班就离开了，走时还冲着徐回车神秘地挤咕那双红肿的眼睛。
　　 这是一套标准的双人房，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索。徐回车正纳闷，有钥匙开门锁的声音。
　　 来人进门就问：“哎，你是徐回车吧？”徐回车点点头。
　　 “哎，我就琢磨不透，你咋叫回车？你家是知识分子吧？”徐回车摇摇头。
　　 来人“嘎巴溜丢脆”地说：“你的名字真逗，我只知道上网用电脑时有回车键，没想到还能成人的名字。哎，你上网吗？你有过网恋吗？”徐回车被问得直“划魂儿”，像吃了摇头丸似的脑袋一个劲地晃悠。
　　 “我跟你说，网恋贼他妈的来劲，比真干还好。哎，我说徐回车，你这个人怎么了，属耗子的吧，胆儿怎么这么小，连话都不敢说，像看见你们行长似的。我告诉你吧，行长就是我爸，你不用怕他。”
　　 “啥，啥，啥啥？”徐回车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一瞧你这‘傻拉巴唧’的样儿我就想乐。不过，也挺可爱的。哎，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我已经偷偷的看你几次了，长得还不‘砢碜’，感觉还不错。哎呀，你老站着干吗？过来，你过来不行吗？来，快过来呀，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徐回车盘着右腿与行长女儿面对面地坐着，近得他满鼻子都是女人的气味。徐回车想不起来从哪本书里看到过，用“玫瑰含雪”来比喻女人唇红齿白，他平生见到过的女人，再没有像她这样叫他不断的老想起这个比喻。
　　
　　 行长女儿的膝盖不停地碰着徐回车的大腿，让他浑身像手机设置到了振动似的不停地颤抖。行长女儿趁徐回车浑身颤抖时，一伸手抓住了他裆部的东西，揉搓了一下，说：“瞧你这‘玩艺儿’‘软咕囔的’，一点‘不硬朗’”，说话间手也没有放开。徐回车虽然感觉非常的“得劲儿”，但是他还是很紧张、很害怕的一个劲地往后躲闪。他知道：现在不管咋地也不能“上听”，否则就“坏菜”了。徐回车双手用力才“将将巴巴”的把行长女儿的手推开了。
　　
　　 书上说男人惧怕的诱惑力之一就是女人的挑逗。这么小的房间，这么直接的磨擦，简直诱惑得徐回车快产生邪念了。
　　 徐回车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行长女儿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白里透红的脸蛋，那湿润小嘴里洁白的虎牙，那伸过来的胸口……
　　 他忽然就同情起强奸孔鸽的那个人和理解了所有犯强奸罪的那些人了。你想啊，一个人长期抵抗这种诱惑，不犯错误是绝对不可能的，像徐回车这样没结过婚，又特别想结婚的人，也不止几十次地想扑上去。徐回车极力地用左手的指甲使劲地抠着手心来控制自己的冲动，右手就不停地提一提裤子的拉链处，来遮掩他自己强烈反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