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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 叽(中篇小说第九章全文完)

欧阳丑宇
2005-12-30 15:28   收藏:2 回复:11 点击:805

    第九章 “磨 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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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将徐回车和刘姨叫到了医生办公室,用很平稳的口气说,经过我们奋力抢救,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他可能不会醒过来了,换句话说,病人已经成了植物人。
   徐回车真的傻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淌,嘴里不停地“叨叨”:“这下‘体登’了,我老爹瘫巴了,瘫巴了,瘫巴了……”
   刘姨浑身“嘚嗦”,抱着老爹的头,轻轻地拍着老爹的脸,哽咽着跟老爹嘟囔:“我说你呀,我们都等了二十多年了,眼瞅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可你咋就这样了呀?这你可让我后悔几辈子哟……老头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听到了你就动弹一下,好吗?等你一出院,咱俩就结婚好吗?”
   刘姨的鼻涕眼泪快要把老爹的被湿透了,老爹还是一动不动,依旧处在深度的昏迷里。
  
   在徐回车的老爹住院期间,行里的打字复印部真的撤了,包括徐回车在内的四个人全都面临着参加行里最后的上岗考试,考不上的自然就得下岗回家了。刘姨为了徐回车能把成绩考好,就不用他到医院了。
   老人们说过了,隔行如隔山。从徐回车到银行来就当秘书,除了在写材料时用过一些什么简单的“长款、短款、头寸”等术语,对业务根本就一窍不通,尽管他用上了“头悬梁,锥刺骨”的办法复习了一个多月,但最终的考试成绩还是第“老末儿”,叫包括徐回车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徐回车下岗了。
   当天晚上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徐回车临躺下时,天还是“贼”晴的,一丝风都没有。半夜,他冷不丁被雷声惊醒了。窗外的闪电和炸雷像魔鬼一样使劲儿地往他的屋子里面钻,每一个雷声都像要告诉他一件瘆人的事情;闪电越来越亮,让撕破的天空和徐回车一起“嘚瑟”个不停;雷声越来越响:“特拉拉!达!达!达!”地滚过天空,好像跌跌绊绊地摔在地上,徐回车也“横是”让雷劈了,突然就昏死过去了……
   在这三天三夜的雷雨里,徐回车像“过阴”了一样,清醒过来的他不知咋地就老是冲着墙壁自己“撤嘴巴子”,撤得一个比一个干脆,还边撤边“嘚咕”:“‘装孙子’,让你‘装孙子’。”
   刘姨来了,“强势巴火”地抓住了他的手,说:“别撤了!再这么撤下去,你就和你爹一样了,你爷俩要是一个瘫了,一个苶了,那我可一点“辄”也没有了。”刘姨拍了拍徐回车的头,提了提声音说道:“你要是感觉‘包屈’呀,你就找行长说道说道,你要是感到‘憋屈’呢,想‘撤嘴巴子’,那你就去撤徐敬凡那个王八蛋,别老是在家里扯‘哩咯楞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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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回车一到单位心里就感觉特别“憋屈”,一感觉“憋屈”,他的嘴就“刺挠”,一“刺挠”他就影子般的不离开行长的,“跟腚儿”似的解嘴上的“刺挠”。
   “行长,你咋能叫我下岗呢?‘体根儿’可是你把我给要来的,你不是还让我当你姑爷儿和你女儿睡觉吗?我告诉你行长,你女儿‘上赶着’那样地让我干,我都没干,你能知道我该有多纯洁吧?这样纯洁的人你咋能让他下岗呢?行长,你咋老是‘沁沁头’啊?你不怕把你的脑袋耷拉到裤裆让它与你的鸡巴亲嘴呀?行长……”
   “这几年你知道我是咋过来的吗?别以为你是行长就啥都懂。其实你不行,真的。要不你咋能把徐敬凡这个‘祸害’当女婿,还提成副行长了?你要是真行咋还在行里的改革上‘秃噜反帐’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行长,你知道那个‘撒谎撂屁儿’的徐敬凡是咋干你的女儿的?他说他和你女儿是在捣蒜,要把你女儿捣成蒜泥呀。行长,妈的徐敬凡第一次看见你女儿,他就给你女儿干‘趴窝’了,你能不知道他有多‘埋汰’多‘臊性’?”
   “行长,你知道不?我当兵的头一年就看见大黑马强奸大白马,大黑马累的直上喘,大白马‘得劲儿’得直‘哽唧’。行长,你强奸我刘姨‘那咱’是不是也累得直上喘,我刘姨也舒服得直‘哽唧’呀?我看在你是我的行长份上,我没把这事告诉我老爹。咋样,我够意思了吧?”
   “行长,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你的老婆,感觉她的屁股也太大了。那里面都装了些啥‘玩艺儿’你知道吗?‘横是’装的都是你的儿子、女儿吧?要不就是装的酱油、奶油、色拉油,肯定不能装汽油、柴油。还一定装了一坛子醋精,要不她不能老查看你的电话记录,还到电信局查看你老给谁打电话。更不能看见行里的女的在你办公室她就找人骂人家,你说是不,行长……”
   “行长,你看你多牛B,车你坐最好的,房子你住最大的,连手提包都有人给你提溜。那派让你装的,简直是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你一跺脚,咱这十二层的大楼都直呼扇,像地震似的,‘拉嚓’不‘拉嚓’?可你怕老婆,你说你咋能怕她呢?‘横是’你老‘搞破鞋’让她知道了吧?其实,她和徐敬凡也‘搞破鞋’,徐敬凡把她给干‘得劲儿’了,她就逼着你提拔他当副行长了。大家都这么说,我还对他们解释,说徐敬凡没干着你老婆,也就亲亲嘴,摸摸你老婆的腚,顶多瞅了瞅你老婆‘卡巴裆’里那几根黄了‘巴叽’,弯弯曲曲的毛……”
   “徐回车!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行长暴跳如雷地吼着。
   “行长,你的鼻子真‘奸’,像狗鼻子。你咋知道我吃了一头大蒜,三个韭菜盒子呢?你‘咯应’这味是不是?可我还吃了一样东西你没猜着,我告诉你,我还吃了一块臭豆腐,不信你闻闻……你不知道,别以为你是行长就啥都明白。你要是明白,以后我们就不叫你行长,就叫你大明白得了。大明白,你听着我告诉你,大蒜杀菌、壮阳,韭菜通便、补阴,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开胃。妈的,我教你这些干啥?行长,说真的,你不吃大蒜,不壮阳,你那玩意儿咋总是硬的啊,太‘臊性’了吧?你不吃韭菜、臭豆腐,可是你的嘴才是真的臭。你老吃别的女人的‘咂儿咂儿’,舔别的女人的屁眼和尿道;吃的‘咂儿’多了,舔的屁眼尿道多了,那你的嘴要是还不像厕所一样臭那可就是怪事了……”
   “行长,我没时间给你上课了,我感觉我的老爹应该醒了……”
  
   行里人“一哄哄”地说,徐回车跟行长“磨叽”了几天之后,行长在家里“憋屈”病了,病得还不轻呢,后来被徐敬凡送到了四平市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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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长住院了,徐回车就想起了“鬼头蛤蟆眼”的徐敬凡。一想到徐敬凡他就感觉“包屈”,一感到“包屈”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一条尾巴,天天长在徐敬凡的腚上。
   “我说徐敬凡,你别老跟我‘吹胡子瞪眼’的,不叫你副行长你不乐意是不?你他娘的当上副行长谁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呀。你和行长真他妈像爷俩,属狗的,要不咋老往外伸舌头,分泌腥臭的液体老‘冒漾’啊……”
   “你瞅瞅你,一肚子‘花花肠子’。咋的,说你‘花花儿’你不乐意是不?你看,你舔行长的腚,还舔行长老婆的‘卡巴裆’,多少女的‘卡巴裆’你没舔过?你不‘花花儿’咋能出让大家伙什么‘找朋友的朋友,同学的同学,战友的战友’拉存款的主意?还把拉存款当成了硬性的任务,与工资挂钩;职工们没‘咒儿念’拿工资买存款,别的银行拉存款都给钱,可你不给,这下好了,买完存款职工们的生活都比本市最低生活保障还低了,你他妈的坑不坑人啊?银行是这样搞的吗?你妈的×……”
   “你听听行里职工咋给你编的顺口溜:‘敬凡是条狗,一会舔腚,二能连发喝酒,膻味十足,是钱啥都敢搂,五毒全俱,老溜达都装B背手,企业归己,八个女的同搂,酒囊饭袋,十恶不赦轻喽,敬凡敬凡,白眼狼的牙狗。’你别跟我瞪眼,还有呢,‘单位钱虽少,敬凡坐蓝鸟,职工少挣钱,你还换丰田’,还有‘表扬指鹿为马的,提拔溜须拍马的,苦了当牛做马的,整了单枪匹马的’你造这‘老鼻子’的孽,老天能不报应你吗?”。
   “你还‘觍脸’说江有水是我害死的,你亏心不亏心?不是你像‘欠儿蹬’似地跟踪人家吗?不是你‘欠儿欠儿的’故意‘圈拢’一些人老‘砢碜’人家吗?谁‘架得住’你这样‘搓践’?你他娘的就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你的嘴也别‘瓢棱’,‘横是’得脑血栓了吧?那可就像我老爹一样瘫巴了,那可就不能如你玩女人的心愿了。你说你提溜一个挺大‘气卵子’,一天到晚‘踅踅摸摸’想干女人;那你满裤裆里都装的啥呀?是不是掏一把一个黄瓜,掏一把一穗儿苞米,掏一把是一个‘贼’有电的电棍,再掏一把就整得满手都是浆子。大家都这么说,我还对他们解释,这个小兔崽子是大‘气卵子’,应该得ED,就是不会硬的那种,他老‘踅摸’干女人也只不过是意淫,在他的裤裆里你啥都掏不出来,掏一把一个气球,掏一把一个茧蛹儿,掏一把是一个被咸菜缸腌得‘抽抽巴巴’的小茄子‘纽儿’,再掏一把就谁都知道你这犊子是他娘的阴湿,应该睡筛子。”
   “我说你‘妈拉巴子’的咋还‘跐溜儿’到桌子底下了呢?是不是一说到你的要害处你就心里‘突突’呀?怕‘突突’你就别占着‘茅楼儿’不拉屎啦,赶紧给我‘滚犊子’吧……”
   “哟,你看你这儿‘熊色’,‘囊囊膪’似的。我可没时间跟你‘掰扯’了,有时间我照看照看老爹,‘横是’现在已经醒了。”
  
   全行人“一哄哄”的,说徐敬凡不是以前的徐敬凡了,变成了徐回车了。
   徐敬凡说:“大伙给‘掰扯’‘掰扯’,徐回车他尿炕咋让我睡筛子?他娶不上媳妇儿咋赖我‘搞破鞋’?他老爹瘫巴了咋咒我下不来炕?”
   徐敬凡说:“你们大家‘欻咕’‘欻咕’,我咋就杀死江有水了?我咋就得大‘气卵子’了?我咋就瞅行长老婆‘卡巴裆’里那几根黄了‘巴叽’,弯弯曲曲的毛了?徐回车还说我和行长女儿干那事儿是拿擀面杖在蒜缸里捣蒜,他懂不懂,那比喻的也不恰当呀,那叫……这个,这个咋能说出口啊……”
   徐敬凡说:“徐回车答应过我说请我喝酒,可到‘这咱’他也没请我喝一顿酒啊,就看见他请江有水喝酒了。这不是‘扒瞎’吗?我还说是他害死的江有水,是他害死的行长女儿的呢。咋的,行他满大街‘磨叽’,就不许我在全行上下吵吵、吵吵……”
   职工们都说:“看看,看看,徐敬凡让徐回车给‘磨叽’成啥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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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姨,趁你回来洗洗涮涮我得跟你唠扯唠扯。我知道你侍候我老爹怪累的,可你挨累是心甘情愿的是吧?我明白,人就是‘贱皮子’,只要自己乐意的事儿,再苦再累也没啥说的,你说是不?‘横是’老爹亏了你不少东西吧,要不他咋老是‘贼冲’地把床板弄得‘嘎吱嘎吱’响,刘姨你也老不停的‘哽唧’呀?其实,我‘贼’理解你和老爹的感情,这么些年来不容易呀。”
   “刘姨,你现在就是我妈,我的亲妈。是妈你就一定‘贼’理解我是吧?算来,我也是奔四十的人了,我真的‘贼’想‘贼’想娶个媳妇儿,也把床板弄得‘嘎吱嘎吱’响,可到头来呢,咋就把我整到这粪堆了。”
   “说出来妈你别笑话我,那天半夜,我下了老大的决心才闯进了按摩院,叫了一个女的。这女的‘贼’年轻,‘贼’漂亮,她一进来就‘麻溜’脱衣服,脱完她问我戴不戴套,我咋知道戴那‘玩艺儿’是干啥呀,就想,反正我钱都花了,该要的全要,说完她就要给我戴。我一看那是啥呀?‘整个浪儿’一个胶皮套套,这算啥呀?后来,我收到一个短信,才知道那叫避孕套。妈,你听我给你念一下啊:有一挺‘臊性’的交警,看上个漂亮女司机,就天天找茬堵人家。一天以其压线为由堵住要罚款,女司机早就看破了他的用意,就说‘你挺能装的,你堵我不就是想和俺多待一会聊聊吗?我给你出一个题,你能回答出来,你叫俺干啥都成,你看如何?’警察说‘好吧,你说吧。’漂亮女司机说,‘请问避孕套有哪三大优点?’警察当即答道,‘第一安全,可以避孕;第二卫生,可以预防爱滋病;第三科学,回答完毕。’女司机说,‘警察大人,你第三点回答错了。’警察说,‘错在哪里?’女司机说,‘第三大优点是:可以装鸡巴。’ 哈,哈哈。咋样,妈?是不是老‘招笑儿’了?”
   “我接着给你讲:那小姐很聪明,发现我不喜欢那‘玩艺儿’就没给我戴。我扑上去了,正要铆劲,冷不丁我被她的模样给吓得浑身‘稀囊’,从床上滚下来了。她问我咋了?我说你长的像我刘姨。我问她姓啥叫啥?她说她叫孟楠,就是天天想要男人的意思。我说妈的,你这女的真‘尿性’。我接下来又问她,你妈是不是在银行上班,姓刘?她很‘冲’地说你是不是要查户口呀,还骂我是神经病,完后一‘甩际子’走了。”
   “有了那次经历,我再也没胆儿去按摩院了。有时候我实在憋得受不了,想试着过去享受享受,但好几次都是端着枪进去,一到动真格的就感觉那女的是你女儿,然后就‘稀囊’‘稀囊’地出来。妈,你说这是咋了?除了她年龄比你小以外,简直就是你回到了丫头时代。你女儿不是在澳大利亚定居了吗,这不是假的吧?我咋寻思她咋是你的女儿。妈,要是就是吧,你别不好意思,现在干那行当也不错,又舒服、又‘得劲儿’,又‘贼’挣钱。妈,你就承认了吧,她就是你女儿,没在什么澳大利亚,你别再捂着盖着了。是你女儿多好呀,那我就可以求你答应我娶她做媳妇儿了,我就可以当爹了,老爹就有儿媳妇儿了,咱们就亲上加亲了。我也一定会让她舒服、‘得劲儿’得直‘哽唧’,这,该有多好啊,妈你说是不?”
   “妈,你咋不理我呀?你都说话呀!你要是再不答理我,我就把你和行长干那事儿的事告诉我老爹。其实,我对刘姨你够‘铁’的了,到‘这咱’我都没跟老爹提一个字儿。你猜猜为啥?谁说我不‘立事儿’,不‘立事儿’我咋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你给我安排工作,又是谁瞅着谁都眼红的银行,那不豁出点啥咋行啊?现在这些‘清不清浑不浑’的领导‘勒大脖子’都‘惯意儿’了。你这招就让我很服气,既省钱,又实惠。啥事都怕想,想明白了就啥都没有了。人上班挣钱就是出卖自己的头脑和力气,‘自个儿’的东西只要乐意啥都可以出卖,你说是不?要是让更大的官干一下,能换来个局长、处长的当当,那咱就天天‘踅摸’机会,比他娘的‘踩人肩膀头’往上攀高枝儿强多了……嘘,我咋还能来电话呢?妈,你等我一会儿,我接个电话。喂,啥,啥?哦,啊!我的妈呀,可不好了,医院来电话说,说,说我老爹突然不太正常了。咱们‘麻溜’上医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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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我就这么地陪你都几天几夜了。我白天晚上地跟你‘嘚咕’你没嫌我‘磨叽’吧?爹,到现在我有两个后悔的事还没跟你说:一是没能娶上个媳妇儿,没能让你瞅见你的孙子;二是如果我不闹出这一‘嘟噜’一‘嘟噜’的破事儿,你就不会一股火倒下,更不会瘫巴了,你这一瘫就瘫了两年了,要不你早就可以跟我刘姨结婚了。”
   “老爹,刘姨对你‘咣咣地’够意思。你瞅瞅她侍候你都累成啥样了呀?我一看见她的背累驼了,头发累白了,我就心酸,可还是有人说你们不是夫妻。老爹呀,干啥他娘的非得有了那个盖个红戳的本本才可以叫夫妻呀?像你和刘姨这样咋的?你一瘫就是两年,刘姨没白天没黑夜地侍候你,翻身、按摩,接屎接尿的,一点怨言都没有,她咋就不是你的媳妇儿了?你们没有那个本本不假,可你俩比那些有那个本本的人更夫妻呀!妈的,这都咋的了呀?”
   “老爹,自从孔鸽被我从楼上救下来之后,她就老是‘磨叽’我说,徐回车,你啥时跟俺结婚呀?她还老一边拽我的裤腰带,一边说,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不怕‘憋屈’死了呀?弄得我一看见她就老‘借由子’‘挠杠’。咋能不‘挠杠’呢?她精神得病了,我每周都‘哑默悄’地拎着水果到医院去看她。她呀,真的好可怜,如果她要是不得病,我也就娶她做老婆了,她就会跟刘姨俩一起来侍候你了。可她到了今天这份上了,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老爹,我明白你和刘姨不同意我跟她好,怕我娶一个寡妇‘砢碜’,其实你们是好心,但好心也不保准能办出来好事,你说是不?要是我早同意娶她,早看见她留给我的纸条,再或者我早把她给睡了,她就不会嫁给那个满肚子‘花花儿肠子’的出租车司机,她就不会看见那个出租车司机‘搞破鞋’回家了还戴着啥避孕套,更不会整天挨他的打,受他的折磨。那她就可以当我的媳妇儿了,没准她就会领着我的儿子整天陪你高兴了……”
   “唉——老爹呀,我长这么大你瞅见我哭过吗?没有吧,可这么些天来不知咋的,我老是想哭,还老想痛痛快快的像狼那样嚎叫。我哭也不是‘赖叽嚎子’,真的,我哭也不是因为我离开银行了,那破银行没啥可稀罕的,一天到晚老穷折腾,今个儿改革,明个儿减人,后个儿上市的。你说改革啥的哪有一改就是七年的啊,啥人受得了,啥人的精神不崩溃呀?银行这几年来都整死多少人了,妈的。其实,我哭是哭那些死去的人。我先哭江有水吧,人家是空军少校转业,新婚那天的晚上部队急令将人家调回去了,结果让人家的小媳妇儿‘落病’了,结婚那么些年跟没结婚一样,谁能受得了?结果,人家想想办法解决解决让他妈的徐敬凡跟踪了,往死里‘搓践’人,‘一顿下’把人‘搓践’死了。老爹,你说他娘的这社会是咋的了?人家江有水的事要是换个角度好好弄弄是多感动人的事迹呀,唉,真是的。我再哭张冒,多年轻啊,才36岁,多好的一个人,为人‘混合’,有能力有水平的,业务上的事儿人们‘晃常儿’都找他问问,就这‘一顿下’考试考试的折腾,一股火火死了。老爹,你说改革是都往好了改,咋就能改死人呢?我咋寻思咋‘划魂儿’。我还哭的人就是行长女儿,人家咋的了就不明不白地‘秃噜’掉楼下摔死了?她胆‘贼’大,啥都敢做不假,这说明了人家的性格,她‘不着调’像烈马不好骑,那也是人家的能耐,她可不像她爸行长那样‘败家’。可白瞎了那么俊的丫头了,让他妈的徐敬凡那个犊子给骑了。你说他都干了些啥呀?”
   “老爹,说了半天后悔的事,但是爹,你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最后悔的是啥?都到这份上了,我就不怕你笑话我了,我‘敞开儿’说吧,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连女人都没睡过,从来没有品尝过那种生活的滋味。尽管我现在不一定非要过那种生活,尽管现在到处都有过那种生活的机会,但我不会淌‘哈喇子’了,我早断了那根筋了。”
   “老爹,我‘胡嘞嘞’这么多,你也听不到是吧?那我就再给你讲个短信,可‘招笑儿’了,说有个人做血检,扎破手指后,漂亮的女护士发现没有止血棉,就把病人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病人感动的哭着说:还可以给我做个尿检吗?哈哈,哈哈……”
   “老爹呀,这么‘招笑儿’的幽默短信你咋不乐呢?哎,算是我白‘嘞嘞’了。爹,你咋能有眼泪流出呢?咋的,你真的醒过来了?都两年多了呀,咋还能醒呢?是不是你也想让漂亮的女护士给你做尿检啊?”
   “刘姨,你快来呀,我爹‘横是’醒了!”
  
   -35-
  
   刘姨将医生护士都叫来了,大家伙都眼睁睁地看着:徐回车紧紧搂着老爹脖子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两人一同停止了呼吸。
   (全文完)
  

作者签名:
读书是眼睛在吃饭,吃进血脉里,哺育智慧;读人是心灵在吃饭,吃进经络中,滋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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