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落雨如烟-个人文章】
落在你手心的雪花
□ 落雨如烟
2006-01-20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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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今夜。
是的,今夜。
今夜着里正在飘雪,一如去年冬季。
那个冬季成为了我一生都无法忘却的记忆。也是像这样的一个雪夜,我们相逢在一个水吧里。对了,那个水吧的名字很特别,叫“淡蓝色的忧郁”。那夜,我和朋友坐在大厅的秋千椅上摇晃着听着音乐,你就那样进来了,带着一身的雪花闯进我的视线。说真的,你并不好看。可是你身上所散发的一种独特的东西在第一时间就深深的吸引了我。整个晚上,我一直留心着你。我看着你一个人孤单的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一个人喝起了酒。然后又看了看表,又更多的喝着酒。我想象着你该是在等待什么,可是直到打烊,你的等待都没有出现。
再次见到你是在一次饭局上。你跟你的同事,我跟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恰巧是你同事某种意义上的“情人”,所以我们坐在了一起。你完全不认识我,而我也装作不曾见过你。
桌上,你的酒越喝越多,话也越来越多,你的手往我朋友肩上放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冷眼看着你的轻浮,看着你同事的脸越来越沉而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觉得好可笑。
酒足饭饱后我们又去了一家叫“天堂有约”的歌厅。你们继续喝着酒,我独自听着歌,然后自己再去诠释音乐。那时,你才真正注意到了我,也开始跟我话多了起来。那夜,我想起了两句词,一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句是“醉生梦死”。
之后,我们联系多了起来。渐渐的我知道了你的故事、你的工作、你的太太、你的家。只是,仅仅限于表面。你从不曾更深的告诉我更多。但是,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纯纯的朋友。
你很爱喝酒,比爱你的太太更爱。你曾告诉过我说,假如你的太太不阻止你喝酒,你们的生活可以幸福下去;否则,后面的话你没有说,不过意思很明显。
你也很“花”,我说“花”的意思应该是跟女人很随便。但是仅仅限于酒后,限于表面(我相信仅仅只是表面)。更多清醒的时候,你表现的很聪明、很睿智、也很狡猾。
但是,你生性多情,这一点是你怎样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着实,你常表现的很冷酷、很有个性,但是我冷眼旁观知道你的冷酷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外衣。你只是不想为任何一个女人付出全部的你(包括你的太太),不想让任何一个女人束缚住你。
我曾对你说过:“你是一条鲸鱼,生活在一片宁静和美的海域里。虽然,你过得很好,可是你并不快乐。你渴望大海,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海。所以,你总会伸出头去试探一下外面的空气;然而外面风大浪大,又遍布渔船暗礁,你怕一不小心触礁,或者掉进猎人为你设下的陷阱,失去你现在拥有的这份宁静。”
我将这些话讲给你听的时候,你矢口否认着,我也没再坚持。只是过后你又喝酒了,很多很多的酒。
有一天,看了一本书,叫作《十三种男人不能碰》,排名第三的便是——好酒男人不能碰。书上说:男人一旦爱上酒,那么他就不可能再爱上任何的女人。可是,太晚了!读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无可救药的默默爱上了一个好酒的男人。尽管,尽管我是多么不想承认啊!
我选择了远离。
临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列车离开省境的最后一个站口时我留了一个信息给你,告诉你:我走了,别后多珍重!
列车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行走着。举目望去,无际的沙漠上寂寞的大风呜咽着吹过。正是黄昏时分,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面对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诗意的苍凉我开始落泪。直到我哭的坐在我对面的人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掉泪,我才停下了。
火车到站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我孤独的行走着。可是我并不寂寞,因为你!是的,因为你,我去了大海。鲸鱼无法直面的大海,我替鲸鱼去了。
在海上,我随着轮船漂着。白天,我会一整天的站在甲板上体会着海的无边无际;夜幕降临的时候,仰望星空,常常我会强烈的思念起你。我将那份思念整理成一封书信给了你。在信中,我给你讲了一个糟糕而又真实的故事。可是,事后的我强烈的责怪着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寄信给你;为什么要讲故事给你听;为什么要你懂得我的若即若离。最后,我将着一切归罪于大海。是啊,是大海!在它的怀抱里让我感觉到了陆地的渺小;让我看透了生命的脆弱;让我无缘故的珍惜起了一些东西,包括遇见你!
几个月后,我结束了漂泊。想看看你,看看你的太太你的孩子,然后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只是我会告诉你,希望你做我一生的知心好友。我会爱你的太太你的孩子,就像爱我的姐姐我的亲人一样的爱她们,仅此而已!
当我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兴冲冲的赶回来时,你已失去了踪迹,连同你的太太你的家。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你,可是我也永远的失去了你!
是因为那封信吗?我不敢肯定。但是,倘若仅仅是因为那封信就葬送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不甘心!
我满世界的寻找你留下的痕迹,可是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我知道,是你安心不让我找到你。你,怕我!更怕自己!
我放弃寻找你,可是却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我整日的以泪洗面。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又一个冬季来临了,我的眼泪仍未流干。
今夜,又落雪了。
伸出手去,任雪花停留我的手心。暮然忆起徐志摩先生曾经对陆小曼女士说过的那句话:“我是落在你手心的那片雪花。因为爱你,我失去了自己。”
那么,就让我也成为一片雪花吧。因为爱你,落在你的手心,慢慢融化掉自己,为你带去一份润泽与美丽。
好吗?你。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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