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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 麦子
□ 蓝湖之鱼
2006-01-2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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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 麦子 人生
收获的季节,那些成熟而变成金黄色的麦子,像是苍老的样子,平静而有耐心的等待农民的收割,当他们在镰刀的挥舞下,一束束的倒下时,显得是那么幸福和满足。
田地总是那样停泊着,像一张舒适的大床,也不在乎麦子的站立或躺下,但一块没有麦子的田地,就像不曾生育的妇女,田地是什么呢?她是小麦的妈妈。
当寒冬还未走完,仓库里的小麦,在农民的抚摸下,像即将出嫁的女儿,就这样沐浴着春风,聆听着布谷鸟的歌声,从农民温暖的指缝跳进大床似的田地,钻进绵绵的、细细的黄土中。不久,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茸茸的幼苗就破土而出了,一片绿色,一片希望。
往后的日子,田地里的小麦一天天长高,以一种整齐的姿势望着蓝天。风徐徐的吹来,像指挥家那样他们摆动出一道道绿的旋律。风给它们一种展示美的机会,向外界传达出它们相互依靠又各自独立的信息。
6月的热风带着太阳的味道,一遍一遍抚摸着小麦,小麦便发出成熟的声响,随即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总是欣喜的朝田地里望去,那些成熟的麦子像是有所陶醉,在风中摇来摇去,那样从容,那样惬意。在无风的月夜,小麦在月光的亲吻下,一律沉默着,安静下来。一两个强壮的农民憧憬着丰收的希望,坐在田埂上,吸着旱烟,火星一明一灭,听小麦发出成熟的声响,和四周的蝉鸣、蛙声组成一支美妙无比的音乐。
田地的旋律总是那样浑厚、沉实,小麦成长的音乐轻快、灵动,只有在那轮皎洁月光的笼罩下,只有农民才能听到小麦和田地的对话。月光下,不知睡眠的农民躺在田埂上,虔诚的守望着小麦,安静的聆听小麦与田地的声音。
开镰前,农民显得是那样的兴奋和焦虑,他们把一切都准备停当,只等小麦发出最后一声成熟的呼唤,他们便扑进那一片金黄色的麦地之中,让手中锋利的镰刀有节奏的拥抱小麦。
一个两个佝偻的身躯,星星般闪烁在麦田里,黑红色的脊梁在麦浪中蠕动,麦子一片一片的倒在田地里,一垛垛又站在光洁的碾场上,当小麦变成一粒粒金子,似流水样灌进麻袋里,码在仓库时,它们拥挤着,沉没着,有几分庄重,像是在思考什么。它们又能思考什么呢?播种、出秧、拔节、抽穗、灌浆、收割、打碾、入仓,这就是小麦思考的全部内容。
望着小麦,我们思考的事情很多,大到国家兴旺,小到家庭悲欢。每一块麦田都是一部写满历史的书,农民在田地里,耕种着小麦,收获着智慧,从他们中间走出了皇帝、元帅、哲人、工匠。每一粒小麦都是一个血肉丰满的人,历练着痛苦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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