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迎风吹絮-个人文章】
公汽里飞出的歌
□ 迎风吹絮
2006-02-04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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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妈妈把我背下了吊脚楼......”,这声音就在近前,甜美干净,丝毫不输荧屏上那个正红的嗓音。嘈杂车厢里顿时静了。给我的感觉竟似松软的毛巾抹去了桌面上厚厚的积尘,那是洁净后,眼前的清爽,心里的痛快。只是这样的旁若无人,旁若无人的投入,在这个似乎不合适宜的地方,只因为一个素不相识啼哭的孩子,还是足够让人惊诧。
因为司机一个紧急情况下的急刹车,毫无防备的母亲怀里幼小的孩子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扶手上。而不巧的是,一旁站立不稳的老者慌乱中手又撑在了孩子头部。可想而知,双重力作用下,小孩子难以避免的受伤了。下唇部出现了半公分左右裂开的口子,鲜血直流。惊恐疼痛的孩子大哭不止,倾刻间汗水,血水,泪水浑为一团。其状不忍睹。
而此时孩子的母亲外婆,竟无视怀里小孩痛苦的情形,不依不饶,与近旁的老者和司机扯起皮来。车子被迫停下。谁负其责,成为问题焦点。伤口成为筹码,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退身其后,成为一场利益相争的背景。车厢里不耐的声音四起,有提议记下车牌号的,有催促车子不要耽误大家时间的,有直言赶快明码标价解决事态的......
不要污染了伤口,赶紧到就近医院,需要缝合。出于本能,我说了这一句后,便职业麻木的脸向别处,下意识里把周围的吵闹声隔绝开来。
这个时候,有和孩子嗯啊逗弄的声音传来。小宝贝,害怕了吧,阿姨给你唱首歌好吗?她轻柔唱来,大大方方,自自然然,不觉丝毫的作态。有些恍然转过脸,细细打量了她,娇小的身形,与生俱来的一弯平和温软笑意。想这样的面孔该是远离所有不安的吧,想她伸出的拭泪的手也该是甜暖的,糖果般惹人亲近的吧。孩子惊吓后紧张的小面孔,慢慢缓和下来,而哭声也渐至小了,消失了。
这些老旧的音符,平常该是细雨润物的轻柔味道,此时,却搅动车厢内所有木讷的心灵,陷入鸦雀无声。戏剧样。又次惊诧。这样集体迎合的姿态,更似面对了聆听了一场交响乐的气势恢弘......
不小心,搭乘的公汽竟成了观望世态的一眼。我幸。藉着歌声,瘫软冰凉的灵魂被扶起,一切都归了最初来时的真纯美善。我目送他们体贴相挽着走进医院,仍温暖流经心田的声音响起。
不敢遗漏,就在今夜我点滴的拾起,且信手翻出这首歌,跟着哼唱。我努力回想她的样子,我刷新着身处世外的冷冷观望,并以这样的方式落笔:
我期望那个孩子已经忘了恶梦般的一刹,我期望那位不知名的朋友平安幸福,我期望我的善良不要只在被动抚触后,才开启......
期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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