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莫蓝烟侠-个人文章】
暗夜黑云(魔杀)
□ 莫蓝烟侠
2006-02-22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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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黑夜的一条黑色的街道一栋黑乎乎的楼房的一间漆黑的地下室里发生了一个不算故事的故事,因为它简单,可是它又有所有故事该有的所有的要素。
如果说认识就在迷惑中,那是什么日子呢,没有人记得了。大概就是200X年的某个月吧,只是听人说,这个地区很黑,便有了这个故事。
寒雨在黑区的附近的一所普通的高中上学,她迷恋音乐,她有自己的偶像,她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背黑色的包包,在黑夜里穿行,她喜欢在美丽的校园外面转悠,直至接近子夜的中心。她看见学校门外的那两个大盏的绿色的灯休息的时候才会转身骑车子回家。她没有朋友,在同学中是那么孤立,她身上就影射着那种绿光,她的头发很长,披着,几乎没有同学看清楚她的模样,更难得知她的家事。像她这样的怪人,本应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她的情况则很反常,我想你们可以感觉到她眼里的那种逼人的光,但是每天回家的时候,总是觉得身后跟着一个人,她一扭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后来听人们说,那个男孩子叫烟,总是在校园和大街之间飞舞他的身体,他不会不发现街上的这道“风景”的。
有一天寒雨及早地回去了,正好又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停下来,看见了烟,他们就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动,仿佛两个内力高深的侠客在比试的时候,到高潮的时候总会静置,谁也动不了,发现他们中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排斥对方,谁也没办法向前,也没办法后退。但是他们彼此看清了对方,她看见他像一个人,他被她的孤冷震慑,他们没说话,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这样的情形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没有人了解,她不允许任何人冒犯她的偶像,即使是一点点。因此她先开口了,据说这不是一件好兆头的事情,因为她从来不先开口说话,只是想这样。而他永远都不会说他是在寻找一个人,他从来都不告诉别人。她不知自己为什么把他领回家,和他谈天说地,甚至包括自己的身世,她是个有父母的孤儿,我想每个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的眼睛折射出一个无底的阴谋,那东西能够彻底把他干掉。而他,显然,他仿佛用一个高倍的望远镜在寻找他的目标,但是从来都是那么地不动声色,但无疑他的眼睛里,还有更神秘的东西,是怜悯?是爱?从和她的交谈中他知道,她除了有足够的生活费以外什么也没有,除了她的偶像,她一无所有了,就是黑,黑色包围了她。她说,只有在黑暗中,她才能看见星星。她也渐渐地了解到他在寻找自己的亲人,但没音训,他着急,她看见他就开始恐慌,因为她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她又开始筹划她的行动了,她是个冰冷的人,她只是对海报上偶像的写真,宣传单上那张脸感兴趣而已,她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去冒犯她的内心,她是雪国里飞来的一个精灵吗?也许你会问,但她事实上真的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时间自然地过了,他期待自己可以把她暖化,可是他只是在她的家里坐着,沉默,他们相互洞悉对方的一切,和他们第一次僵在夜色里的感觉一样,那种气氛不怎么好,偶而有猫头鹰在夜里低叫,这是在郊区,大概吧。
她问自己该怎么办,或许这是命运吧,晚了,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该走了,在楼梯上,能听见呼吸的声音,他忽然停下,然后转身,只是那么睁着眼睛,不停地看着她 ,她怔在了楼梯上,忽然问:你要干什么?他依旧不说话,只是霸道地拦住她,她想扭头,可是他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就这样,她顺势地前倾,完全被他拥在怀里,让她自己也万分意外,外面的天空,晴天霹雳,这是一段孽缘啊,苍天也在斥责他们。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终于可以接近了,她在想什么她的眼睛望着他,全部是反抗,她就这样地忍耐着,她转动的眼球,正在酝酿另外一个阴谋,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无礼,她不允许任何人喜欢她,因为她的脑子里早已经被父母的一切打上了烙印:男人天生就是魔鬼,要干掉这些野兽。她恨爸爸,恨全世界的人,恨他们的抛弃。
她依然纵容她的无礼,她忽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他们一起向下走,她带他去她家的地下室,里面阴阴的,她站在门口,他离她一米远,他这才看见她的眼睛仿佛要着火了,地上有一件东西,他很熟悉,那是一双CRB球鞋,他仿佛去了地狱般的恐惧,他想退出去,而一切已经晚了,身后的铁栅栏,挡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向前走,她魔鬼似的笑脸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她问:你是选择复仇还是选择我们各自的生命?他有权利选择吗?没有,那双鞋子是弟弟的,他真的已经被谋害了,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在亲情和爱情中他会选择什么,在道德与法律之间他要选择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他怒吼。)
——你问你们男人的野心吧,想见他吗?他就在前面的冰柜里,你可以选择让我死,也可以选择你陪葬你的弟弟,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选择。(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然后她仰天大笑,哈哈哈……
——是魔鬼化成了男人,我要复仇,看见他了吗?也是那么轻浮,他只能死,你呢?你更可恶,你骗了我,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想占有我而矣,哼!
他几乎要哭了,现在的情况相当与一个屠夫问他:要先割你的左心脏还是右心脏,他无法做答,一切只能用一个字来归结:死。
他说:我要看看他。
——好吧,你还是选择和死人在一起!
他说:我要带走他。
在他打开冰箱的时候,他发现上面盖了一张画像,然后他明白那是她的偶像,而他的弟弟和她的偶像是如此的相似,他更知道她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冒犯她的偶像,所以他的弟弟注定只能是死。他憎恨这个女魔鬼了,他要复仇,他要给自己的弟弟报仇,因为她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脚上勾着的电线断了,屋子着火了,他和他的弟弟从那个地下的大大的坑里面坠下去了,而她,没有了电源,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取消铁栅栏,她又一次在地下室里狂笑:自由,安全,爱,男人——魔鬼,……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楼上有许多人跑下来了,不知道有多少可以幸免于难,她没有逃跑,像一只火凤凰,她自由了……
音乐不见了,偶像不见了,爱情不见了,再也没有人提及这个女孩子的故事了,一切烟消云散了。人们依然生活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改变了的只是原来活着的人现在不在,别的和从前相比,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依然有人在爱,依然有人在伤害,却看不见这个黑色的化身了。晚上有人看见,在月亮的附近有一团黑云,也许那是她 ,也许那是她的眼泪吧……
作者签名: 一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