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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黄昏——童年的记忆之一
□ 三木子
2006-02-22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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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一个冬天的黄昏——
天空吹来淡淡的白云,薄薄地裱在天顶之上。太阳并不刺眼,只是在西天边温和地朝你笑着,笑着,最后,脸红了,又一笑,就跑到山那边去了。
这里是冰的世界。放眼望去,那冰连着天,天连着冰,直至看不见的远方。偶尔发现冰面上有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你一定会以为那是太阳姑娘走时丢下的围巾吧。一棵棵树木,只剩下光突突的枝条,却并不让你感觉单调和荒凉,倒象是一架架古琴,在微风的手掌轻拂下,发出阵阵悦耳的神韵。
这时,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刻。你看,一个个脸被冻的通红的小孩子划了各自的小冰车出现在冰野之上了。起初他们一两个,三五个,最后越聚越多,在一起追赶着,嬉戏着,不停地欢叫着,向无数个神话中的精灵,一下就把这冬天的黄昏搅的火热了。
一会儿,月亮出来了,圆圆大大地向孩子们走来,好象在对孩子们说:你们玩吧,我是来给你们照亮来的!
黄昏极美。你看到,朦胧的月光下,一辆辆冰车在冰面上疾驶。你看不清孩子们的脸,他们在你的前后左右,忽然的来了,忽然的就又去了。这时,你听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歌声。那是真正的乡村姑娘唱的,还带着泥土的气息。你寻歌声而去,见到的是一帮女孩子,你问是谁唱的这么好听?她们互相推托着,她唱的!她唱的!随后就嘻嘻哈哈地笑着转身跑掉了,让你搞不清他们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
远处起雾了。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妈妈呼唤孩子的声音:
水生——
柱子——
回家吃饭了——
她们的呼唤声被拉的很长很长,与四野的回声连接在一起,象诗,象歌,与淡淡的泥土的芳香,朦胧的月色一起构成这美妙和谐的黄昏。
孩子们自然应着:
嗳——
知道了——
来了——
这声音是甜甜的,嫩嫩的,带着些许奶气,但也一样让人动情。
随着孩子们的应声,欢笑与喧闹去了,冰野上渐渐地静下来。此时月生的更高,夜悄悄的降临了,谁也没有发现。
作者签名: 吾如鱼虾,人间如水,无形之钓者常常有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