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小耳-个人文章】
和一只老鼠对视
□ 小耳
2006-03-01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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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的时候,我没有车库。看到它天天日晒雨淋,倍受催残的样儿,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我决定:卖车,修车库!
车库修好了,却没有车可放了。看它天天空荡荡的眼神,总觉得该为它做点什么,在无数个不眠的日夜绞尽脑汁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我的车库,现在用来养鸡。
说实话,这实在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不过,想想因此而为产前产后的妻子提供了充足的营养,保护了她跟我革命事业的本钱,却也是件很令人欣慰的事情。
自从养鸡以后,我家的粮食需求成倍增长,液化气消耗量也直线上升。于是俺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就是:钱包要是再鼓些,再鼓一些就好了。不过想想市场上卖的那些鸡体内的激素,再看看自家熟的鸡汤的清澈,怎么都觉得自己为孩子免受激素的毒害,那是做下了丰功伟绩的。
可是,鸡养了,老鼠也搬进来了。据我十分努力的回想,它们是在这车库变成鸡舍的第三天搬来的。好像那天我喂鸡的时候,一道无声的影子在两堆杂物间闪过,那身影,以我小时候长期到田野里下老鼠套的经历保证:那就是它了。
这几个月来,它都时不时从我面前闪过。我开车库门的时候,总有一道身影向杂物堆迅速隐去;在我躬身喂鸡,或是我离开车库关门的瞬间,也总有一双眼睛保持着密探般的警觉。也许我的身份、气味、脚步声以及活动规律,它都已经详细记录在案了。甚至于我的每个动作背后的每一个想法,都已经被它无数次地仔细分析过了,兴许就剩我的骨架是否缺钙它还没有观察的兴趣吧。我想,通过这几个月的分析,它一定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他是无害的。
所以今天,它被我看到以后,竟然没有躲开去。就站在那堆杂物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兴许还带着一丝戒备,却绝对没有一丝恐惧。我也静静地看着它,似乎有一些零碎的词语,在我身里被翻译了出来:为了肚子,为了孩子。
也许 这就是交流吧。是的,在这被“生存”两个字主宰的世界里,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物种或者职业存在,谁不是为了这些呢?
就拿老鼠来说吧。如果不是因为它们直接或间接地跟我们抢夺这世上有限的食物,并且以飞快的繁殖速度,挤占着我们有限的生存空间;如果不是因为它们身上的跳蚤和病菌,威胁着我们的健康与生命;如果不是它们因为自己的需要而破坏着我们的财物。我们犯得着跟它们较劲么?
如果换过来,是它们进化得强势一些,恐怕我们也会在鼠册里被列为“四害”之一而加以清除的。其实,在人与人、国与国之间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也是权势压人的原因,这也是美国坐大的原因。而归根结底,还是“生存”衍生出的发展和利益在做怪啊!
作者签名: 诗人说俺写的是歌,歌曲家说俺写的没办法谱曲,散文家、小说家、戏剧家、杂文家等都认为跟他们的专业不搭界,只有批评家说得最好,他说:小耳,起码你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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