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路带我回家 |
“天堂般的,西弗吉尼亚,蓝岭山高高,谢南多亚河滚滚。我的思念,萦绕着它,离家的孩子,久别故乡的河川……”一曲约翰.丹佛的《乡村小路带我回家》,这么多年来,一直萦绕我心。我喜欢夜深人静时低唱,也喜欢在寂寞难捱时轻吟;喜欢用汉语唱,也喜欢用英语唱。今天听了日本著名歌唱家小野丽莎用另一种风格演唱的这首美国乡村歌曲,更撩起我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故乡情结。在大学读书时常想生我养我的故乡,身处外地时常想工作生活的故乡。故乡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使我的心难以片刻偏移。
于是我喜欢思乡诗,喜欢思乡曲,喜欢思乡画,它们构成了我阅读时不可缺少的情愫。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那是杜甫“支离东北风尘际,飘泊西南天地间”的天涯心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那是崔颢面对美景不是故乡的怅惘;“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那是席慕容少小离家大难回的哀婉。诗人们总能找到触及故乡的愁体,于是内心深处强烈的思念,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如瀑泻,如泉涌,如浪奔,像“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月,故乡的人,故乡的一切一切,是离家远行人心中的梦。她是失意时的触感,她是沦落时的愁发,她是快意时的情泻。世上难有几人“乐不思蜀”,即使蜀后主也是做出样子给对手看,其实内心深处何其痛苦,只不过不像南唐后主做得直接罢了。
诗人可以借助意象表达自己的思念,音乐家就要借助七音。如果诗人的哭是在诗的背后,那么,音乐家就要直哭出来,并且带着血泪。美国歌曲《故乡的亲人》是有哭声的,意大利歌曲《重归苏联托》那也是带着血泪的,而中国的《月之故乡》那是兼有哭声和血泪的。音乐家如果没有对故乡的一片深情,就难以写出传送千古的名曲。我喜欢德沃夏克的《新大陆交响曲》,特别是里面的《念故乡》,即使是北方的硬汉,也要落泪的。肖邦的音乐,充满着对故乡强烈的思念,那是用钢琴写出的诗。我想他在创作时一定是泪水浸满了键盘的,以致他在巴黎去世时留下遗嘱,一定要把他的心脏运回波兰去。
印象派的画家们,其实他们心目中最难忘的印象恐怕还是故乡吧,无论梵高、尚塞、还是高更。我最喜欢《孟特芳丹的回忆》,那山,那树,那水,那色彩,那意境,直透我心。除了画家高超的技巧之外,它的背后一定是画家对故土的一片深情。它比诗乐来得更直观,更外现,看完之后,让你永难忘记。
我想,无论诗人,音乐家还是画家,他们对家乡强烈的思念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乡的一切会让自己联想到生命的起点。越置身他乡越会勾起浓浓的乡愁,走一路就会想一路。正如余秋雨所说:“诸般人生况味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糅,飘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这使艺术家们在思念时就会借助艺术形式来表达,于是留下让人品咂不尽的不朽作品。
前几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其中的一个话题就是过年回家的事。有一个朋友家在陕西,只有七天的时间,他说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一看,说着说着眼里含着泪水。是的,我们的故乡,不管是时间上的还是空间上的,不管是贫穷的还是富有的,也不管从何处出发,又走向何处,她始终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牵挂。
我的泪水很高贵,它是不轻易流淌的,可是遇到这些高贵的作品,我怎么会吝啬,特别是春节将至的时候?“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就让乡村的小路带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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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澧 |
Re:乡村小路带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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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03 08: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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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人类共有的财富,国人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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