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年前,瓦沦丁用生命见证了一场场婚礼,情人节成为人们缅怀这位伟大的爱情使者的节日。而今,本该属于基督教徒的节日成为现代人表达爱情的道具。
朋友们早早开始策划情人节节目,我却没有任何期待。本来对“洋节”就不感冒,何况今年已没有人称的上是我的情人。
情人节前两天,名典咖啡语茶。一个男人一定要请我吃牛排,他说我该提前接受西方的习惯。洗手回来,发现藏在我外套下面的红玫瑰。片刻愕然,瞟到了他眼神有些慌乱。转瞬莞尔——这里真不错,吃饭还送花!
他解嘲,礼节性的!让你成为情人节最先收到鲜花的女人。他邀我起舞,手臂收紧,呼出的温暖气息拂在我的耳垂,我知道这已不再仅仅是礼节。一个大学讲坛上的政治老师,竟面对我语怯,害怕在语言上出现逻辑错误。我无奈。
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曾是我的渴求。然而,我却不能接受,并不仅仅因为他是别人的丈夫。我为自己做了一个柔韧的壳,他在外面低头叹息。
他掏出戴在胸前的十字架,要我对上帝发誓,万一我在外面很糟糕,一定要打电话给他,他会给我买机票接我回家。听他唱《外面的世界》,我泪水纵横,他也开始哽咽。
那枝曾被他贴身藏着的玫瑰,花瓣已有些焦灼。我知道她已不能盛开,于是抠出了花心,用塑料纸包好,这份情谊我会收藏。
情人节前一天,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有人打听我的名字。开门迎面一大把玫瑰,看到那极熟悉的朋友的脸,我知道是遥远的他托人送花给我。在别人艳羡的目光和欢呼里,心却沉如秤砣。
十二枝玫瑰,十一枝粉红绕托着一枝粉绿,满天星点缀其间。大红的心型卡片上赫然写着:你是我永远的爱!泪水涌到眼眶,却不能流出。错过的爱啊,又该怎么去唤回?我曾经的爱人,纵然是玫瑰也不过绚烂一时啊!
我不知道玫瑰花的颜色代表什么含义,也不想去知道,我好累!
小心翼翼护送花儿回家,用他昔日送我的水晶花瓶,插起那娇媚的花,泪水在花瓣上滚动,晶莹剔透,如露珠。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却因十三枝玫瑰起了感情的波澜。本想拒绝情人节,却要承受不是爱人的人给予的牵挂,于是沉重。
朋友来家里陪我,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想安静。疲惫地应付,听他们说些有色彩的玩笑,微笑着,并不逢迎。曲终人散,婉拒了他们约我出去的邀请,只想守着一屋子的空寂,慢慢剥离心中的无奈。
QQ上,那个和我遥遥凝望的人祝我节日快乐。他不算我的情人,却是我的牵挂;我不是他的惟一,却是他的寄托。他赋予我们的文字以生命,用他另类的情怀送我别样的浪漫。鲜花易落春易逝,他给我的礼物将伴我一生。
拨通号码,只有振铃,没有应答。倔强着一遍遍拨打,终于关机,心如坠落冰窟。我不过想对他说声“情人节快乐”,想听他唱那首给我点的歌,可他却不说原因,就斩断了我惟一可以够得着他的触角。
忽然想哭,爱与不爱,究竟怎么才能说得明白?
于是开始憎恨瓦沦丁,为什么要把这个普通的星期六变得如此无奈?
2004.02.15
------------------------ 我斩断梦的衣袖,赤裸着双臂攀生命的岩,鲜血渗出,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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